顾钧打开门,大满便做贼似地进了院子。
他看到屋檐下的影子,愣了一下,小声问:“你媳妇怎么还不睡?”
顾钧应:“还不困。”
大满也没继续打听,而是把篮子和鸡塞给了他,说:“一斤二两的鸡肉,母鸡三斤三两。”
前边太黑,林舒看不清楚,却能听到“咕咕咕”的叫声。
顾钧与大满道:“你等我会。”
顾钧把老母鸡放到了地上,拿着一块用荷叶包着的鸡肉走了过来,给到林舒:“一会儿把肉放到水盆隔水放着,明天一早就炖鸡汤。”
顾钧瞧得分明,听到炖鸡汤时,她的眼睛噌地亮了一下。
他收回视线,从她身边走过,进屋拿钱。
给了钱后,大满就趁着夜色回去了。
人走后,顾钧用草绳绑老母鸡的脚,拴在了茅房里边。
林舒问他:“这鸡肉和老母鸡总共花了多少钱?”
顾钧:“乡下老母鸡都是一块钱一斤,拢共花了四块五。”
林舒倒抽了一口气。
她全部的家当加起来也就几毛钱。
“这也太贵了,怎么不从小鸡仔开始养?”
顾钧道:“过些天我去问问谁家要孵小鸡,拿几个回来养着,等你坐月子的时候,刚好可以杀。”
林舒要回屋时,顾钧喊了她:“等会儿。”
林舒疑惑地等了一会后,就见他从屋子里又拿了一块布料出来。
林舒诧异,他怎么忽然又爆物资了?
顾钧把布给了她,说:“反正你也在家,闲着也是闲着,正好可以给孩子做张小被子,棉芯我再另外想办法。”
林舒接了过来,问出心里的疑问:“你就不怕我寄回家去了?”
顾钧闻言,如她所想地皱起了眉头。
他说:“你要真舍得孩子受寒受冻,那你就寄回去吧。”
说完这话,他就转身回屋了。
其实顾钧也在赌。
赌她是真的改变了。
这些天她的变化,他都看在了眼里。
他想借这个机会确定一下,她是不是真的改变。
这布她要是没忍住寄回家去,那她之前的都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