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祁放忍不住紧了紧手,连这是在白天、在大街上也顾不得,“你还好吧?”
“我还好,就是想换衣服,想洗澡,还想奶奶、继刚和严遇。”
严雪也不顾他人目光,回握了过去。
这几年粗活做得少了,她掌心细腻许多,握在手里软软的,一路能软到人的心里。
祁放低眸望着她,“回去就能见到了。”
谁都没提这些天的煎熬,就好像不提,彼此也能知道,能体会。
两人就那么静静握了会儿,才松开,重新抱好箱子,也才渐渐注意到街上的变化。
祁放当时就转头去看严雪,发现严雪也正在笑着望他,“看来是有好消息了。”
难怪检查组那么快就走了,吴行德也没有再出幺蛾子,他还以为吴行德会再撑一阵,撑到他们内部自己乱了。
可祁放还是觉得不真实,他等了十年,熬了十年,那些一度压得他喘不过气的人,竟就这么倒了。
他的第一反应甚至是不信,怀疑又会跟之前一样,还以为要变好了,又出现反复。
刚皱起眉,却被严雪轻轻抬手按了按,“不着急,咱们慢慢看。”
他也就把话咽了回去,“嗯”一声,和严雪一路走回了家。
两个小的都在学校,家里只有二老太太一人,见到他们“啊呀”一声,“你俩回来了?”
又是惊喜又是担忧,赶忙把两人从上到下打量一遍,“已经没事了吧?”
“没事了,就是想洗澡,想换衣服,还想您跟继刚和严遇。”
严雪还是那番话,听得老太太赶忙推他们进去,“那你俩赶紧去,也去去这一身晦气。”
又跟两人说:“继刚跟严遇你们不用担心,我跟他们说你俩出差了,来搜东西那天他俩也不在家。”
这两人就放心多了,赶紧去洗了澡,换了衣服,回来正碰上严继刚领着小外甥放学。
今年十七虚岁的少年已经比严雪高出大半个头,长得瘦瘦的,边走边耐心地听小外甥说话。
祁严遇小朋友显然不太高兴,“舅舅你说,我爸爸妈妈去哪出差了啊?还是一起走的,他们都不是一个单位。”
孩子大了,连爹妈是不是一个单位的都知道了,不像小时候,知道爸爸妈妈一起走了只会哭。
他还像模像样做起了分析,“是不是我爸爸带我妈妈出去玩了?上次卫国叔叔就带周阿姨出去玩了。”
严雪当时就看向了祁放,发现祁放竟然还认真思考了下,“好主意。”
对儿子表示认同。
这一出声,那边两个小的立马注意到了,祁严遇小朋友眼睛一亮,直接冲了过来。
严继刚没有冲,脚步却也不慢,两队变成一队,后面一路都是祁严遇小朋友叽叽喳喳的声音。
一直到吃完饭,严继刚才趁着没人偷偷找上姐姐,一脸欲言又止。
严雪还以为他是有什么事,谁知少年看她半晌,眼里流露出担忧,“姐姐你跟姐夫没事吧?”
孩子大了,哪怕没人跟他说,依旧自己从蛛丝马迹中察觉出了不寻常。
严雪摸了摸弟弟的头,这次要严继刚微微低一点,她才能摸到,“没事了,都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