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忍不住握了握儿媳妇的手,“还好那天巧,我出去倒炉灰,碰到小严跟小祁要租房子。”
她都忘了自己当时是怎么上去跟两人说的自己家有房子,但也还好,她当初上去说了。
一切都从那个冬夜里她的搭话,从她把房子租给那对新人起有了不同。
“一会儿可得让长安好好敬敬小严和小祁,尤其是小严。”
郭大娘小声跟大儿媳说。
但其实不用她提醒,两人敬完父母兄嫂,第一杯也是敬给严雪和祁放。
郭长安更是抬了那只畸形的右手,两手举杯向严雪,“我还是那句话,没有你就没有我郭长安今天。”
郎月娥也和严雪碰了碰杯,“我也永远记得,那天下午是你跟小祁救了我。”
是他们让她免于受辱,也是严雪给她爸出了主意,让她再没有被康培胜纠缠。
就是这个小qi,记性很好的某人看看严雪,见严雪没有反应,又神色如常收回了视线。
没想到开席后,一直话不多的郭长平竟然也举起了酒盅,“卫国我敬你一杯。”
刘卫国当时都懵了,“敬我?敬我干啥?”
他可没救过金宝枝也没给这两口子保媒。
结果金宝枝说:“你不是转销售了吗?我报了今年的油锯手培训。”
这个大家还真没听说,一时间全看了过来,严雪跟金宝枝熟,更是直接问:“看来是通过了?”
金宝枝脸上有了笑意,“通过了,尤姐也报了今年的拖拉机手,林场有人要退。”
“那恭喜啊。”
严雪立马举杯敬她,“你们还是咱澄水第一个女油锯手和女拖拉机手吧?”
“也不算。”
金宝枝说,“十三线有过咱们澄水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女子采伐队,不过那时候用的还不是油锯和拖拉机。”
“那嫂子正好可以在咱林场组第二个。”
刘卫国也会捧场,赶忙举起杯,“敬咱们第一个女油锯手。”
“谢谢。”
金宝枝大大方方喝了,心里想着的却是她要去采伐队时严雪给她的支持。
事实证明老爷们儿能干的事,她和尤姐也能干,她们不输任何人,为什么就一定得待在家里生孩子?
领导人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那这半边天就应该跟老爷们儿一样,是顶在外面的。
金宝枝不知不觉多喝了几杯,“就是你们都走了,以后想聚这么齐就难了。”
他们都有自己的事业,小严、小祁他们在县里,刘卫国在镇上,她和长平在林场。
没想到刘卫国突然就惆怅了,“也不一定,搞不好春彩结婚还能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