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慧也是,都没问过来县里待遇如何,甚至一来就遭到了质疑,说到底还是信得过她这个人,愿意跟着她干。
糖皮和酥皮的月饼五个一斤,广式月饼四个一斤,全都装在纸袋子里,严雪一送过去,周文慧就不好意思了,“你送这些干嘛?”
高带娣也不敢要,严雪一递过去,还没说什么,她就推了回来,还高高举起两只手表示自己不拿。
严雪干脆直接放到了她们宿舍的桌子上,“拿着吧,就当我给你们发的福利,长安一开始跟着我干的时候就有的。”
说到郭长安,周文慧不知为什么笑了声,连高带娣见她拿上另两袋月饼要走,也掏出随身的小本,“月娥姐来了。”
严雪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还问两人郎月娥人呢,两人却都只是笑,不说话。
直到她去给郭长安送月饼,看到郎月娥在男宿舍外面的八号铁丝绳上晾衣服,晾的还是男款……
严雪脚步当时就顿住了,看看郎月娥,又看看不远处郭长安的宿舍,没说话。
倒是郎月娥看到她,不打自招,“长安手不方便,我怕他洗不干净,帮他涮一遍。”
“哦,原来是长安的衣服啊。”
严雪拖长了调子,眉梢眼角全是揶揄。
郎月娥到底不是年轻小姑娘,没那么不好意思,还问她:“听说你们刚接待完人,咋没回去歇歇?”
严雪也不回答,依旧笑望着她,“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看出来?”
这郎月娥就只能实话实说了,“过完年没多久,当时长安不是去相亲了吗?没相成。”
她看向严雪,“其实我跟他都不好找对象,又都不想将就,他觉得我俩条件差不多,就相处个试试。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就没跟你们说。”
说话间郎月娥已经把衣服晾好了,一进门,郭长安直接将盆接了过去,又递了个毛巾给她擦手,才看到后面的严雪。
说实话跟以前相处并无太大不同,但又好像哪里都不同了,反正严雪以前是真没想到他俩会凑到一起。
从小就是一个林场长大的,后来又在一个地方工作,按理说要是能擦出火花,早就该擦出火花了。
可这年代结婚,又有几对夫妻是有火花呢?好多都像她和祁放这样,见一面就结了,她和祁放甚至还弄错了人。
他俩觉得条件合适,愿意相处试试,严雪也没说什么,进门送上月饼,“喏,正好还是一对的。”
郎月娥没脸红,郭长安倒是脸红了,伸手接过来,“我们还没跟家里说,过年回去说。”
严雪也就懂了,“那我帮你们保密。”
又忍不住道:“搞半天那天月娥姐不是来送我的,是来送你的啊,我自作多情了。”
终于把郎月娥调侃得也有些不好意思,“谁说我不是来送你的?我还准备以后继续跟着你干呢。”
郎月娥这次也不只是来看郭长安,还准备跟严雪说说金川试点那边的情况,九月份了,今年的木耳采收也快进入尾声了。
就是没想到自己手底下竟然悄悄成了一对,严雪回到家,脸上那笑容也始终下不来。
祁放下班回来见到,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问:“有好事?”
严雪朝他招招手,他立即会意,走过去微微倾身,把耳朵凑到严雪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