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办事不力,出了那么大的纰漏还把东西藏着,研究所估计对他也很是不满。不然他也不会写这封信过来,还表示是他高看苏常青了,估计苏常青根本就没研究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信的最后,他还说研究所要是研究不出来,他一定会大力主张静液压无用,近几十年都不要在这方面浪费经费。
反正他没了这个项目,还可以做别的,祁放手里要是真有什么,可就永远没有出头之日了。
就真的是自己不好过,剩下谁也别想好过,不咬人都得膈应死人。
严雪都看笑了,“他还真以为他能管到几十年后啊。”
这话让祁放顿了顿,抬了桃花眼看她,“嗯?”
严雪也不避讳他的视线,“他自己都得先想想怎么全身而退吧。”
这倒是实话,搞不好吴行德就会失去那些人的信任,从此被边缘化。
但祁放总觉得严雪刚那话里的意思不只是这些,她好像从不担心现在的困境,担心这一切不会过去。
当初劝他的时候是,后来劝师娘的时候也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性乐观,永远抱有希望。
想着,严雪已经将信又还给了他,“项目要是真停了,他也该消停了吧。”
“谁知道。”
祁放神色淡淡的,接过信,随手就放到了一边。
但严雪记得,他第一次收到吴行德的信时反应很大,当场就把信扔锅底烧了。
后来吴行德来山上找他,两人更是一见面就动了手,哪像现在,再谈起来已经能神色无波。
有些事情是真不一样了,严雪摸摸肚子,正准备起身,祁放又说起一件事,“前几天瞿书记找我了。”
这显然是还有事情要说,严雪人都站起来一点,又重新坐了回去。
祁放见了,干脆蹲身帮她把鞋脱了,腿拿到炕上,“累了吧?”
动作很娴熟,弄完还去拿了个枕头放严雪腰后垫着,捏捏严雪的腿,“又肿了?”
严雪倒是习以为常,“这都一天了。”
本来孕晚期就是很容易腿肿。
祁放闻言,干脆也在炕边坐下,轻轻帮她揉了揉,“咱们就生这一个。”
说得好像他能说了算似的,这年代又没个避孕措施。
严雪没接这话,倒是提起了之前的话题,“刚你说瞿书记找你了。”
“嗯。”
祁放直接将她的腿垫高到了自己腿上,“瞿书记问我想不想调回机修厂。”
瞿明理会这么问,严雪并不觉得意外,毕竟这小半年祁放已经不止一次借调到镇上了。
她意外的是祁放专门和她说起这个,“你想调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