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没有大着肚子去相亲的。”
祁放竟然一本正经说。
可那都是丈夫死了没法过下去,她自己有工作,又不是非得要找一个。
而且她就算要带球跑,也得先把婚离了,这么相亲怎么可能?这男人十四岁就考上大学的脑子呢?
再说他嘴呢?就算带娣听不见他总还有手吧,就不能多问一句?
在严雪的目光注视下,祁放再次陷入了沉默,好半晌才抬眼看她,“是我着急,没顾上问。”
这一句是直视着她的眼睛说的,话语坦诚,倒听得她满心无语一滞。
如果是以前的祁放,绝不会承认他也有慌的时候,他甚至都不愿意承认关心。
祁放一双桃花眼就那么凝望着她,“我也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但我当时根本没顾上想。”
总有些人,有些情绪,是凌驾于理智和头脑之上的,祁放声音放轻,“还好不是。”
四个字像一把小锤子,轻轻在严雪心上敲了敲。而且他都以为她来相亲了,进来之后竟然没有发怒也没有质问。
此刻严雪再回想男人之前那种种表现,无语之余又有些好笑,“本来就不是。”
“那你能不能不生气了?咱们好好的。”
祁放看看她,声音压得更低。
他那双桃花眼专注看着人的时候总有种深情的味道,声音再一放轻,简直是犯规中的犯规。
然后严雪就感觉有人试探着来牵她的手,很有点想打蛇随棍上的意思。
她抬手就给拍掉了,“你刚才说,你接到了瞿书记的电话。”
轻轻的一声“啪”并不算响,祁放低头看了看,又看看她,只好将手收了回去,“嗯。”
听说县里把之前那台挖掘机借走了,还想让祁放再改一台,严雪并没有什么意见。
她其实从来不干预祁放工作上的事,就像祁放也从来不会来干预她。
严雪就是有点没想到祁放跑来找她,还闹了那么一出,就是想跟她说这个。
祁放大概也看出来了,低了眸认真望她,“不是之前说好了,以后都听你的?”
说着又垂下视线,小心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我也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开。”
严雪回去的时候,里面的人位置还是那个位置,姿势也还是那个姿势,就是安静了不少,显得气氛有些怪。
见严雪进来,郎月娥甚至直接站起了身,“都聊这么半天了,没耽误两位同志回去吧?”
显然是不打算再聊了,赵国全和孙鹏春一见,也就顺势提出了告辞。
“怎么?没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