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见她这般窘态,他都忍不住哈哈大笑,当真令她又窘又气。
当然,每三日一回的榻间行事也少不得。
随着两人此间次数的增多,她能明显感受到,他的攻势逐步加大。尤其是临近回京的那夜,他扣着她在榻间行了两回,腰胯有力,行事又深又重。
这一整夜他紧紧抱着她不放,连身子都不愿退出,沉沉的呼吸一直打在她颈边。
她不知这一夜他睡没睡,但她是昏沉的睡到了天明。
今岁的上朝时间定在了第一个辛日后,也就是正月十七。
比之往年,多了十日不止。
临上朝的前一日,他们便要回京了。
陈今昭自是要回自己的温泉庄子,随家里人一道回京。
临别之际,他抚着她的鬓发,指腹反复流连在她乌发间。
她能感觉他的眷恋不舍,以及一些道不明的压抑情绪。
“殿下,明个就上朝了,又不是见不着面。”
她能理解他的这番情绪。这些时日来,两人谈天说地,赏景围猎,相处的十分融洽愉悦。毋庸置疑,这段时日相处下来,两人的关系明显更近了一步。
小半月来日夜相对,乍然离别,连她心中都有些空落的不适感,更何况是正值待她情浓时候的对方。
姬寅礼没有言语。金銮大殿上的隔空相视,又哪及亲密无间的日夜相对?他要的不是与她隔着距离的见面,他要的是与她朝夕相处,朝朝暮暮。
“予你的新年祥符。”
他从旁边托盘里拿过祥符递给她,面色如常的笑说,“朝中大员们皆有,自也少不得你的。”
陈今昭欢喜的接过。
受宫中赐予的新年祥符,从来是二品以上的朝廷大员才有的待遇,没想到他竟也给她备了一份。
她捧着仔细打量,朱笔蘸金粉写的福字,字迹刚劲,大气磅礴。挂在家里堂屋墙壁上,也能让她家中蓬荜生辉了。
见她喜欢,他周身的沉抑气息去了几分。
“打开看看可喜欢?”
陈今昭闻声抬眸,就见他又朝她递了个香囊。
她接过打开,里面是支通体如墨的簪子。墨莲簪子光泽幽深,润似凝脂,通体刻有流云暗纹,观之宛如云遮皓月的乌黑冬夜。
从前他送的那支红玉莲花簪是女儿家的饰物,而这支墨玉缠莲簪,无疑是男子束发之物。
“那支红簪你戴不出去,那这墨簪你总归能常戴罢。”
在她低垂眼帘看墨莲簪之时,他伸手拔了她墨玉冠上原有的簪子,拿过她手里的墨玉簪替换上去。
“甚是相配。”
他打量了几番,不由颔首赞道。
“谢谢殿下。”
陈今昭有些过意不去,“可是,我未给殿下准备什么新年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