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那是我小时候的话,现在我长大了。”
一句话将她牢牢钉在自己的椅座上。
时空错乱,两个时代的思想交织碰撞,最后各行其道。
让人此刻也分不清楚,是她们思想固有的局限性作祟,还是她的思想成了这个时代另类的局限性。
陈母担忧的看着她,说话陪着小心,“今昭,你妹妹有个好归宿,其实也是件好事。再说这……好姑娘都没有招婿的,会被说闲话的。”
话语像是延迟般缓慢的落入耳中。陈今昭好长时间才回了神,看向了陈母,稍顷,又将眸光转向旁处。
“有本事的不止他罗行舟一人,我给稚鱼再挑个好的。”
听她哥终于松了口,陈母与稚鱼都是浑身一松。
“哥,其实罗……他其实,也还好。”
“好在哪?好在夜里醒来见到他,还以为自己见鬼了?”
反应到这话是讽刺罗行舟长得丑,稚鱼忍不住开口替他辩解道,“哥,他就是嘴凸眼小了些,哪有你说的那般丑。他人还是很有男子气概的!”
“我没见到他男子气概,只看见他在衙署,叉腰仰头,看不惯这个看不惯那个,一言不合就对着人唾沫横飞的直喷。”
稚鱼张了张嘴,又闭上。
陈今昭起身,“我有事出去趟,娘你们将饭温下先吃,不必等我。可能我会回来的晚些,你们先睡。”
“那今昭,你路上小心。”
“我省得的。”
院子里的长庚见她出来,忙跟了上来。
刚在外头他也听见了堂屋里的争执声,他着急,却又不知该从何安慰。
“对了少爷,鹿大人来信了。”
想起什么,他忙将一份厚厚的信封递了过去。
陈今昭神色一缓,立刻展开来看。
说来也巧,鹿衡玉开篇竟提了罗行舟的事,问她知不知罗行舟连着两月发了五篇文章,全都是变着花样夸她的话。让她赶紧打听打听,他姓罗的是不是吃错药了。
她胸口不由起伏,暗恨这鼠辈这般早就有了贼心。
长庚现在也培养了自己的消息渠道,听闻陈今昭问了此事,就摇头说,没听过那罗行舟近两月在京中有赋文发刊。
陈今昭琢磨会就明白了,敢情是怕她瞧见心中起疑,所以没敢在京中结集镌版,而是将文章发到外省去了。
真有他的!
“少爷,我们去哪?”
套好马车后,长庚回头问她。
陈今昭捏着手里的信,一时间竟也彷徨了。她有话在心里快憋死了,想要找人倾吐,却又不知能和谁说。鹿衡玉远在天边,而沈砚则还在孝期,她也不好过去打搅。至于俞郎中,人家有妻有子的,她这会去人家里做客更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