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这是要去哪?”
“往这边跑!跟我来!”
昏暗的砖砌走道里,脚步声密集仓促。
来自世界各地的、戴着假面的贵宾们,在保镖和警卫的带领下,仓惶奔跑。
这群人里有对冲基金CEO,联锁酒店大亨,拉丁美洲亿万富翁,中东王爷。身家低于“亿美元”这个单位的富豪,甚至没资格参与地下酒庄的奴隶拍卖。
电灯熄灭,只剩下手电筒的光柱飘摇晃荡。走廊远处时不时响起枪声,每声枪响,都会让贵宾们浑身一颤。
相比于那些含着金汤匙出生、天真认为权力财富来自于血脉继承、以为自己是天之骄子的年轻人们,
那些年长的、真正在商海中厮杀过的贵宾,眼眸里反而更为恐惧。
他们非常清楚,这是个人吃人的世界,权力的本质是暴力,子弹并不会因为射向亿万富豪而弹开。
“到了!”
冲在最前方的安保人员在一扇合金安全门前急刹停下,拿出一张门禁卡,塞进读卡槽用力一划,再输入密码。
毫无反应。
安保人员为之一愣,旋即反应过来,抬起手表查看时间。
受到所谓高端新颖安保系统时尚潮流的影响,地下酒庄前段时间刚换新了安全门,每天定时重置密码。
因此,尽管安全门用的是内置电池,不受断电影响,但没有今天的最新密码,照样打不开。
“fuck!”
安保人员用力挥拳砸向砖墙,飙升的肾上腺素令心脏加速跳跃,手脚四肢冰冷麻木。他转头看向贵宾们,压低声音说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回去拿密码。”
“等等你别——”
贵宾们伸出手,却没能拉住那名警卫,只能看着他带着枪支和手电筒,消失于昏暗拐角。
现场气氛无比压抑,剩余警卫与保镖举枪朝向黑暗处,紧张地吞咽口水。
从远处回荡传来的凄厉惨叫,仿佛化为实质,如刀刃般剜在贵宾们的身上。
走廊两侧的房门大多开着,左侧是一排豪华套房。床铺、浴缸、衣柜均选用顶级家具。
而右侧,则是一排环形房间,每个房间的墙上都嵌有巨大的单向落地窗,能让贵宾直观看到中心房间里“拍卖品”的样貌。
十六世纪的黑奴贸易,和如今的奴隶拍卖,并没有本质区别。
只不过奴隶的种类更多了,从罗马尼亚、乌克兰、爱沙尼亚等东欧国家诱骗来的妇女,到柬埔寨、泰国、越南等东南亚国家偷渡来的非法移民。
“等等,”
一名有着深深法令纹、佩戴着华贵珠宝的中年贵妇脸色陡变,压低声音问道:“你们听到了吗?有人在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