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泌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之色,低声道:“母后,横竖儿臣已然掌控杜预的军队,朝廷又收复了杜预名下所有城池、百姓,杜预已然对朝廷无用。不如····”
他恶狠狠做了个抹脖子动作。
范相也连连点头。
要说最忌惮杜预、最仇恨杜预的,莫过于他们。
他们谣言中伤杜预次数最多、说得最狠,做贼心虚,要是杜预还有东山再起之日,只怕他们最为恐惧。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干脆来个狠毒绝户计,将杜预杀了。
太后冷冷瞥了他一眼:“杀?你想过后果没有?”
她冷哼道:“杜预为大唐朝廷,立下不世之功,可以说匡扶社稷、复保朝纲也不为过。杀他?杀这样的有功之臣?还是在他刚刚交出手中所有权力,一干二净,毫无保留的情况下,还是在他毫无过错、找不到什么瑕疵、甚至推辞朝廷恩赏的情况下,你要杀他,得有理由吧?什么理由?”
李泌冷哼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朝廷要杀一个读书人,还需要什么理由?罗织一些罪名不就得了。我皇兄被他活活气疯了,这欺君罔上之罪,就足够将他满门抄斩。”
太后摇头,冷笑道:“要不,你跟杜预差距太大?杜预在道德上,至真至善,几近完人,直追唯一真圣。你呢?却在狗苟蝇营,阴谋算计他。你自己想做,朝廷还不会这么龌蹉,哀家还怕史笔如铁,落个陷害功臣的骂名呢!”
李泌、范相愕然。
他们没想到,太后态度如此坚决,不肯过河拆桥、杀杜预。
林如海也劝道:“太后圣明。就算杜预在平叛战争中,有所疏漏,但如今列强虎视眈眈,都不怀好意盯着我大唐。我大唐虽然依靠杜预等忠贞爱国之士,英勇奋战,暂时度过难关,却国力大损,跌出前三强国之列。蒙元还在蓄势待发,随时南下,大汉、东齐都反目成仇,成为交战国,东吴、西蜀也并不安生。若朝廷此时杀杜预,未免落得鸟未尽、弓已藏,狡兔未死,走狗已烹的尴尬境地。”
李泌傲气冲天,大声道:“堂堂大唐,无人耶?本王麾下精兵十万,还怕什么列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