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晗黛不信,“他难道不会告诉家里人他去什么地方,又去干什么吗?”
“他是成年人,有自己的思考。即使是家人也无法约束他的思想和行动。”
孟愈成若有所思,“同理,恋人也一样。”
沈晗黛不肯就此罢休的神情都写在脸上,再让她缠着追问下去倒成了孟愈成的无解题。
于是他同沈晗黛讲:“你就当他死了。”
沈晗黛僵在原地,目光呆愣的望着孟愈成,以为自己刚才出现了幻听。
死了,不在了。
所以为沈晗黛安排好一切,结婚再离婚,让她拥有巨额财富,此生无忧。
这听上去好像是最合理的解释,却让沈晗黛泪水决堤。
“……他没死!”
沈晗黛崩溃的和孟愈成争辩,“把你的话给我收回去!”
孟愈成微怔,他只将沈晗黛看做图谋孟家财权的女性,而孟行之不过是她刚好攀附上的一棵大树,所以他没料到沈晗黛反应会这么大。
他沉默片刻,“说出去的话收不回,如果你在心中真当他完好无损,就该把我这句话当做玩笑一笑置之。”
沈晗黛继续哭下去,反而像是被孟愈成说中了内心最惶恐的不安,她拼命的抹掉自己的泪,告诉自己:“孟生没有事,他没有事……”
孟愈成扫她一眼,眼泪能憋回去,可哭腔里的抽泣却停不下来。
他转身大步离开。
只剩树梢上鸟笼里的金丝雀,独自听着女孩悲伤的抽泣声。
她的抽泣分明已经难过到了极点,可她却还在拼命的重复告诉自己,孟先生没有事,孟先生很平安。
或许现在没有他的消息,对她来说是最好的消息。
她就这样抽泣着一遍遍的告诉自己。
一阵清丽的鸟鸣声突然在树上响起。
沈晗黛泪眼模糊的仰头,笼子里的金丝雀正低着小小的头,用眼睛看着她。
它向她发出悦耳的鸟鸣声,好似读懂她的悲伤与啜泣,企图用它临世至今第一次的啼叫,安慰着一直精心呵护它长大的女主人。
沈晗黛踮起脚尖,伸长手臂把鸟笼从树梢上取下来,打开鸟笼,金丝雀自发的飞到她肩头,朝着她继续发出好听的鸣叫。
沈晗黛曾经满心期盼的想要教会金丝雀开嗓,让孟先生听到它清脆的啼鸣,等到它现在终于学会了鸣叫,孟先生却没有第一个听到。
沈晗黛坐在孟公馆的树下,小心翼翼的把金丝雀捧在掌心里捧着,没有再哭,也没有再落泪。
【澳区,12月20日,天气晴】
今日年满20岁的沈晗黛小姐,许下20岁唯一的生日愿望——
【我想与孟行之先生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