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上午听过他课的学生也就有一半,剩下的一半是下午才来的。
他不明白,为什么另一半刚听了他半节课的学生,也会这么拥护他!
顾子怡这时开口了,“七中为什么只剩下一个玄医三年九班了,你们比谁都清楚。以前的学长学姐参军后,有几个活着回来的?偶尔有回来的,也都有伤残,一辈子生不如死。我们见过他们,是他们亲口告诉我们的,你们教的那些东西,在战场上根本救不了人!”
“胡说八道,这是谁说的,叫他来对峙!”
庞溯溪勃然大怒,她在七中任教十年了,送走了七届玄医毕业生。
顾子怡的话无疑是对她过往教学经历的否认,说她误人子弟!
徐家根握紧拳头恶狠狠地说,“死的死,残的残,活着回来的学长学姐伤残,没两年就死了,现在让我们上哪去找!现在玄医三年级九班之所以还存在,是我爷爷的坚持,是他坚持教最实用的医术,所以我才愿意留下来学。是我爷爷为了保住你们的饭碗,七八十岁的老人还要受我们这些不听话的学生欺负!”
听到这番话后,江川突然笑了,没想到徐家根这小子还挺正直。
而这班级里的学生,也并不是看上去的那种坏学生。
他们只是家里太穷了,活着本身就是孤儿,每天除了上学,还要想着别把自己饿死。
“家根,你闭嘴!”
徐怀贤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暴怒地呵斥了孙子。
但是徐家根少年心性,更是心疼自己爷爷。
“爷爷,就这群白眼狼,你还护着他们干什么?他们就是一群废物,如果不是你坚持,他们早就被学校辞退了!”
这番话让以庞溯溪为首的这些玄医老师们震惊无比,一时间没了嚣张的气焰。
“哎!”
徐怀贤长叹一声,扶了扶眼镜,对江川苦涩一笑。
“江老师,让你看笑话了!”
江川摇头说,“我不觉得这是笑话,没想到玄医落寞到了这种地步,诊断用的望闻问切都失传了。那针灸、推拿、正骨、祝由、外方、内方、丹方、汤剂、金创,又能留下多少?”
谁知庞溯溪却是一声冷笑,“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生病有处方药可以吃,有点滴可以打。你说的那些我们从来没听过,更不明白你在胡说什么。玄医在这三百多年来,就是这样发展的,而你说的那种分明就是胡诌!”
说着庞溯溪还看向了徐怀贤,“其实徐组长会的所谓针灸,我们也不认可。拿几根细细银针扎一下就能治病,在我们眼中就是笑话。他仅有的几次出手,哪次不是以闹剧收场。”
“那是我学艺不精,可是针灸真的有用,这是毋庸置疑的!”
徐怀贤据理力争地嘶喊着,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激动万分。
听到这里江川也很震惊,没想到现在所谓的玄医居然是西医!
难道玄医消失了吗?
徐怀贤还在说着,“我是从天宫被流放下来的,在那里针灸是主要的治疗手段之一……”
“我们没去过天宫,也不信你是从天宫下来的。”庞溯溪打断了徐怀贤的话,“事实上,整个七中从上到下,没有人相信你是从天宫出来的。”
“你……”
徐怀贤怒火攻心,一时间居然说不出话来了。
庞溯溪看徐怀贤无法反驳,冷笑着说,“你就是个老骗子,七中有你这样的老师,是七中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