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信知道,鹰也会伤人,会杀人!
梁伯凤被放了进来,没有兵刃,只有一身单薄的道袍,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双眼之中只有古亭中的齐烨一人,昂首阔步。
进入古亭,坐在了齐烨对面。
“世子殿下。”
“梁道长。”
梁伯凤没有行礼,只是唤了一声世子殿下。
齐烨也没有动作,只是叫了一声梁道长。
二人对望着,首次谋面,都对面前之人有着浓浓的兴趣。
齐烨收回了目光,敲了敲桌面,笑吟吟的:“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商县七十二里外,蒋村,蒋村南四十五里,朱家渔村,两处村落百姓共计八百七十一人。”
齐烨猛皱眉头:“然后呢?”
“两处村落,各舟师军伍二百人,备刀甲,我死,鹰飞,飞过两处村落,军伍听闻鹰啸之声,八百七十一人,皆死!”
无一不是闻言大惊,唯有齐烨,竖起了大拇指。
“好算计,不错,你的命,自是不值八百七十一名无辜百姓的命,一人都不值。”
梁伯凤叹了口气:“殿下,来晚了。”
“晚了吗,不是约定明日吗。”
“贫道是说,殿下你…罢了。”
自从进入了古亭,梁伯凤就一直盯着齐烨,笑吟吟的,这笑容,愈发浓厚,这笑容,似乎带着几分赞赏,这笑容,也隐藏了难以言说的遗憾。
“殿下,能否离去,回京,或是回?城,归去可好。”
“不好,脚长在我身上,我想去哪就去哪。”
梁伯凤长叹一声:“好,也好,那殿下莫要坏了我等大事,若不然,贫道会亲手取你性命。”
“这样的话我多了,现在我依旧好端端的坐在这里,省省吧,说,为什么见我。”
“只是为了见见殿下罢了。”
梁伯凤突然弯下腰,从脚下一个破布包里掏出了一个笛子。
这个破布包之前就在,里面只有一个笛子,阿卓检查过了,没有任何异常,还当是哪个出城游玩百姓落在这里的。
笛子似乎放了很久,满是灰尘,梁伯凤擦拭了一番,缓缓奏出了一曲,悠长,悦耳,又令人听出了某种莫名的悲伤。
不知不觉间,众人都沉浸在了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曲儿中。
一曲作罢,梁伯凤将笛子放在了齐烨面前。
“赠予你。”
齐烨看了眼笛子,不阴不阳的哼笑了一声:“你自己留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