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枢殿后殿,那盏不知燃烧了多少岁月的长明灯,火苗在这一刻剧烈地跳动了一下,仿佛连这死物都感受到了那一句话语中蕴含的惊悚意味。
“地下镇压之物?”
听到林凡的质问,剑域之主剑无尘那原本一直淡然如水的面容上,第一次出现了一种名为恐惧的情绪波动。
他那虽然蒙着白布,却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林凡,声音变得异常沙哑。
“你既然感应到了,那便应该知道,那东西绝非人力所能触碰。”
“那是禁忌。”
天穹山主长叹一声,整个人仿佛瞬间苍老了数百岁。
他站起身,走到大殿深处的一面古老壁画前。
壁画上绘制着上古时期的景象,山河破碎,魔影重重,而在那画面的最中心,并非是什么神圣的救世主,而是一团漆黑如墨,连光线都无法逃逸的诡异漩涡。
“林凡,你可知这天元神城为何要悬浮于九天之上?
为何要耗费整个北灵界三成的灵气来维持这座护城大阵?”
天穹山主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带着一种沉重的历史沧桑感。
“世人皆以为这是为了彰显北灵界的威严,是为了占据地利。
其实不然。
这座城,从来都不是为了防御外敌而建。
它是为了镇压。”
林凡目光一凝,并没有打断,静静地等待着下文。
他体内的那枚南皇令,此刻正散发着滚烫的热度,仿佛在警示,又仿佛在渴望。
“在南皇消失后的十万年后的那个遥远年代,天地犹如重开,清气上升为天,浊气下沉为地。
然而,在这清浊之间,还有一种伴随着天地初开便诞生的极恶之念。”
剑无尘接过话头,语气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那是由天地间所有生灵的一切负面情绪汇聚而成的源头。
它无形无质,却又真实存在,能够污染一切规则,腐蚀一切生灵。
曾有半步人皇强者试图将其抹除,但发现这东西与天地本源共生,若强行毁灭,必将导致整个灵界崩塌。
无奈之下,只能将其剥离,封印于此地脉最深处。
这就是原始魔胎。”
“原始魔胎?”
林凡低声重复着这四个字,只觉得一股寒意顺着脊梁骨直冲天灵盖。
光是听这个名字,便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大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