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锅坏了,你不认帐,反倒来撒泼骂人,是不是觉得你年纪大了,别人就该让着你?”
贾张氏顿了一下,脸色有点不好看:“我……我又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就不用负责了?”何雨柱声音渐冷,“我记得你上回借我菜刀,丢了,说是没看见,最后让我自己掏钱再买。前回我家的水缸漏了,你说不是你踢的,可那时候院里除了你,没别人。你说你不是赖人,那你给我一个解释!”
这一连串质问,像是压抑许久的火山终于喷发,把贾张氏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她张着嘴,一时竟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而一旁的秦淮如,也是一愣。
她没料到何雨柱会站出来帮她说话,更没料到他会把从前的旧账都翻出来。这不像他。他一直是个宁可吃亏也不愿多言的人,除非实在忍无可忍,才会撂狠话。
可她忽然就明白了——他不是为了自己那口锅,不是为了贾张氏这点破事。
他是在替她出头。
这认知像是热油滴进心里,烫得她一阵发晕。
“柱子哥,算了……”她低声劝道,“咱不跟老人家计较。”
“我不是计较。”何雨柱瞥她一眼,语气里却带着一股难得的坚决,“我是不想你被人欺负。你护我,我也得护你。”
这句话一出,院子里忽然安静了下来。
有人在心里悄悄咂摸着味道,有人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几个平日里跟贾张氏一伙的老太太也不吭声了。
贾张氏张了张嘴,终究没再说什么,只是骂骂咧咧地扭头回了屋,脚步虚浮,背影却明显泄了气。
风从院口吹进来,带起树上的几片黄叶,在半空中打了几个旋,最终悄无声息地落在地上。
秦淮如站在何雨柱身后,望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眼眶忽然有点酸。
他这个人哪,从不说情话,从不讲虚头巴脑的东西,可他这一句“我也得护你”,比什么甜言蜜语都要重。
她轻轻地走到他身边,声音温柔得像早春的风:“柱子哥,回屋吧。我给你做点吃的,好不好?”
何雨柱转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还带着点未褪的怒意,却在对上她眼眸的那一瞬,慢慢软了下来。
那是他亲手钉的。三块厚木板,一点儿碎棉花,一条从旧衣服撕出来的布条包着狗窝边缘,做工粗糙,却温暖实用。窝里的狗不大,是只小黄狗,杂种,尾巴短短的,一身毛不油不腻,倒是活泼得很。是他前些时从后街捡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