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人在左,车辆在中,牲畜在右,各自井然有序的行进着。
文彦博顿时奇了。
他记得他上个月出城前的汴京,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那时候,天街南北,喧哗不已。
行人、车辆、牲畜,互相争道,一言不合,常常打作一团。
可现在,却不是这样的。
行人、车辆、牲畜,各有各道,一副井水不犯河水的模样。
这就太稀奇了!
汴京人什么时候这么守规矩了?
很快,文彦博就发现了导致这一切的源头。
却见那汴河上的州桥之上,一群官吏,拿着棍棒,正在大声呵斥着。
而在州桥两侧的空地上,一个个朱漆杈子之中,圈着好几辆太平车。
一个穿着绯色公服,系着银鱼袋的官员,站在那些四尺高的朱漆杈子外面,他手中拿着一根棍棒,似乎正在打着人。
不是假打,是真打!
打的人狼哭鬼叫,不断求饶。
“汝这烂羊头,还敢在本官面前顶嘴?”
“罚款加倍!”
那官吏的喝骂声,传入耳中。
文彦博坐直了身体,看向那官员。
绯服、银鱼袋……
这是待制级的配置啊。
可那官员却脸生的很,而且模样也年轻,看着绝对不过四十。
“那是何人?”文彦博将文贻庆叫到自己面前问道。
一个拿着棍棒,亲自上街执法的待制文臣?
大宋开国以来,就没有这样的例子。
而此人不但拿着棍棒上街执法了,而且还能毫无顾忌的当街喝骂、斥责。
这就不是一般人了。
这说明这个人很狠!
同时也说明,他压根不在乎什么士林舆论和外人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