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郭默在仔细看了一下战场的态势后,下了第一个令:
“令突骑遮拦谷门出城的交通线,并对敌军后方进行袭扰,无我令,不许交战。”
一扈兵领了此令就去寻突骑。
之后,郭默又连续下了三道令:
“令左营固守敌阵之西南,立坚阵,以步槊、弓弩、弩炮杀伤敌军。告诉左营的小高,就给我死死的扎在那里,不管如何,只要敌军从他阵下突破出去,就斩他头。”
“再令右营、后营并军,拣选跳荡精兵,先给我猛冲敌军正面,挤压敌军兵线。让各营军吏组成陷阵,将两营的铁甲兵合起来用,告诉二将,给我狠狠的打!”
“还有,立即去后面中军,去请飞虎军的徐晃来助阵,就说咱老郭欠了他一个人情,这一次就把这个军功送给他!”
郭默到底是郭默,用最狠的语气说出最怂的话。
令骑纷纷奔出,豹韬军现在还有建制的三个营也按着军令开始缓缓调动。
双方鼓角相对,都做最后的蓄力。
在汉军这边,郭贡在泰山军调度阵型的时候就看到了敌军主将的意图。
这是想要以后面阻遏自己归路,正面挤压自己空间,想要活活扼死自己。应对的办法也很简单,就是直接以锋矢阵向后突围,敌军布置在后方的军队人数不多,根本阻挡不了自己。
但郭贡刚有此想法,忽然看了一眼后方城头上,在那里平西大将军的大纛就飘在那里,于是郭贡转变了想法。
他意识到现在自己的行动很可能直接决定着汉军后面的士气,要是他这边狼狈突围回城,后面的仗就不好打了。
只是就在郭贡准备反其道行之,准备先和对面压过来的泰山军打一仗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是不是敌军主将就是这么想的,知道自己必须要打一场才能走,所以才将正面的兵力加厚。
这些想法电光火石之间充斥着郭贡的脑海里,左右打架,但从战场上杀出来的悍将们从不犹豫,他们只相信自己的直觉。
于是,他对已经布好锋矢阵的兵马不动,依旧保持着向南突围的态势,而自己则悄悄将各部精锐集结,并和自己的铁甲兵一道,留在了正面。
战鼓轰然响动。
郭默已经下令,全军出击。
……
两军相距百步,泰山军和汉军的箭矢不断纷飞,双方开始了密集的箭矢打击。
在汉军这边,他们人数更多,箭矢覆盖足;而泰山军这边,虽然只有两营千余人,但箭矢的质量更好,肃慎武士射出的箭矢也更有准头。
于是,在这百步的地方,双方吏士不断倒下。
这个阶段,虽然没有白刃战那么残酷,但也极具考验人心,很多人上一刻还停留在射杀敌军的欣喜,下一刻就被敌军的箭矢给射杀了。
这种巨大的不确定性,非老卒不能抗住。正常情况是,射了几轮就会选择百人战。·
而巧了,这一次长乐观外的敌我双方均为老卒出身,于是就看到了这样一个奇观。
两边弓箭手就这样硬顶着对方的箭雨不断撒放着箭矢,就好像等着被行刑一样,为了密集的火力承受着巨大的伤亡。
弓箭手是轻甲目标,这一点纵然是讲究披甲率的泰山军都没有改变的,因为沉重的甲胄会影响弓箭手的攻击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