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凌这边不说令狐邵,却有人抢着帮腔,那就是郡中法曹的荀班。
只见荀班讥笑道:
“我虽视那些泰山贼为仇敌,但我也知道这些人所为都是在帮那些黔首。但你在看?下面这群愚氓,甚至在欢庆他们的救世主被打跑,可见这是一群什么样的人。”
荀班的话引起了众人一阵沉默。他们皆看着楼台下的欢闹,感叹良多。
这个时候,在宴会开始就话不多的孙资却开口了:
“哪里有什么救世主,君子之道,从来都是自强不息。小人之道,才会祈盼这些东西。诸位以为,就是那些泰山军真的来了,他们又能如何呢?只要这心不变,终究还是沦为下僚。”
孙资这人非常不简单,其家在太原也不过就是中人之家。但他自幼聪慧,博览群书,得到了王允的赏识,多次说太原这一代小辈中,日后成就最大者必是此人。
孙资所完,王凌的兄长王晨颔首点头,再不能赞同道:
“孙君提到的这个看法倒是真的新奇。人都道我等之所以为君子,是因为那累世簪缨,现在看,我等之所以为君子,哪只是因为家世之故?就是因为我等遭困厄之际,百折不挠,自强不息。就如你们看这次围城,……”
接着王晨就很顺利的将这个话题转移到了这次他们王氏的大功上,开始自吹自擂,当然吹王允和他父亲王宏的多,对于他自己也只是谦虚的说只有小小的贡献。
而那边王晨在说,王凌却已经轻蔑的转过了头,这一次他看向了下方的幕府,,主宰并州山河的大人物都在那里。
王凌很清楚,经过这一次大胜后,这并州以后就是他们王氏做主了。在王氏的诸多同辈中,王允叔父的三个儿子,王盖、王景、王定皆在长安做侍中。
如果并州属王氏,那三人定然是回不来的,朝廷一定会扣着三人做人质。
所以在王氏的这一辈中,只有兄长王晨是自己的对手。但他看着那草包颟顸的兄长,冷哼一声,他配吗?
不过,当他的目光移动到兄长边上的温恢和王机,心里犹豫了一下,暗道:
“这二人倒是有能力,要尽快拉拢到身边来。”
看到王机在沉默,王凌想了一个主意,轻声对身边的王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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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你将你族兄喊来,我有话对他说。”
王昶和王机是属于晋阳王氏,而王晨、王凌他们是属于祁县王氏,并不是同族。但因为两家长辈走的近,他们小一辈自然也以同族子弟相待。
而因为父辈关系的不同,他们小辈也自然有了亲疏远近。
王机是王柔的儿子,但王柔和王允的关系并不好,而一向懂得察言观色的王凌自然也不愿意多亲近王机。
但王昶的父亲是王泽,现在正在长安为光禄勋,也是王允在朝廷内的盟友,两家一直走的很近。
这王昶几乎就是养在王家的,一直以兄事王凌,是他忠诚的小老弟。
此时见自家兄长吩咐,王昶没有任何多想就走到了王机那里,然后和自家族兄耳附。
片刻,王机靠了过来,疑惑地对王凌问道:
“阿凌是找我何事?”
王凌直截了当,就对王机正道:
“大兄,你可曾忘了叔父的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