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奴说,女皇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不可能舍弃自己的孩子,我才想,女皇对我不错。就是她想杀我,也要为她拔除紫兰百余年积攒的弊病,这样,死了也安心了。”
左岙的脸色阴沉扭曲,“所以那个时候,你其实意识到危险,你还拉我下水!”
“左岙你是最安全的,左家的家世,女皇不会苛责你的。真正危险的是重露,她毫无倚仗,只有本王,所以要了冀国的使臣,保护本王的丫鬟仆役。”翎羽说,“我跟你说这么多,是希望你明白,只要左绣不愿意,本王都会由着他。本王有忠诚的下属,无尽的富贵,有绣儿和千金羽毛,所以不在乎那一点点遗憾。”
左岙缓了好久,才说,“原来您是这么想的。”
“你要保密。”翎羽说。说了心里话,就感觉心虚得很。
“好。”左岙爽快答应。
翎羽说,“绣儿是王夫,你要和他道歉!”
左岙一点点喜悦突然就没了,“您当真的?”
“不然呢!本王说那么多为了什么!”翎羽看着她。她把心底的话都说了。就是要左岙放下身段给她的乖绣儿道歉。
“不道歉又能怎样?”
“本王就不认你是长辈了!也不需要你跟着,你跟付玉一起回去紫兰。”
所以翎羽这人招人讨厌是有原因的。左岙想了半天,最后只能妥协,“不过臣晚点去,臣还有点事情没办完。”
“你还有什么事?”
“你不是前头还让我筹办游街吗?臣还要规划路线呢。”左岙说。
好吧,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翎羽勉为其难的同意了,“好吧,辛苦姨母。”
看她脸上淡漠的笑意,从容优雅,即便没有初见时楚楚可怜的模样,还是让人心动不已。
她的身边围绕着人,根本没有让她下手的机会。可她也不甘心,见她要走,便三两步上前把人搂住。
翎羽轻拍了一下左岙的肩膀,说,“放手。”
左岙尴尬的说,“臣听了您方才的一席话,心中悲凉,想安慰您。”
翎羽点头,“心意本王收下了,左岙大人,只要大人兢兢业业的替本王办事,本王就绝对不会苛责你!”
“呵,哈哈哈哈~殿下要说话算数!”左岙说,心中的郁闷一扫而空。
等路线规划好了,她又迫不及待的找翎羽,让她看看成果,“时辰,路线都符合您的要求,我还带了沙漏。”
兴冲冲的样子,反正翎羽也有空闲,便同意了。
左岙说,“殿下就不要戴发冠了,太显眼了,还有紫兰来的刺客,殿下还是低调点。”
她说得有理,翎羽便穿上冀国女子的装束,脱了高跟鞋,个子矮了半截,少了些英气,多了份柔顺。
左岙端详着她那一指高的鞋跟,“殿下,这该不会是嘉竺皇女教您的吧?”
翎羽没有否认,嘉竺教她如何凸显高大,如何让人畏惧。这些,都让她更好的做一位王。
“走吧。”
出了府衙,便将沙漏端好,用车推着走,测算路程。
“左大人,终于舍得让俪香姑娘出来走走了!”一位路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