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点,家里的两只狗狗也睡觉了,只在听到这边的动静后,睡眼惺忪地摇着尾巴过来,亲昵地蹭了蹭女主人。
“来书房。”磁性低沉的声音,在昏沉的环境里,越发叫人辨不清喜怒。
“哦。”
他突然开口,阮羲和连忙应声,即便右眼皮莫名其妙跳了两下。
男人的脚步声和女人的脚步声混杂在一起,一前一后地迈入书房。
关门时发出的“咯吱”声,在寂静的深夜里格外清晰迷离。
她自觉巡了一处离小榻最远的椅子坐下,背脊比直,神色端正。
前几天,才在这里,做了些叫人面红耳赤的旖旎事情。
如今再踏足,仍觉得有些不自在。
逼仄的空间总会放大感官上的一切。
好在,他推开了些许窗户,只轻轻拉过纱帘,任由带着些许凉意的晚风进入。
兀自脱下大衣,将厚重的外套挂在侧手边的实木衣架上。
白衬衫为他更添一抹温润。
袖口随意挽起,抬手时,裸露在外的手臂线条,修长又好看。
鹤南弦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她很熟悉的书《资本论》。
这本书很有份量,重到,搁置在她手上时,胳膊不自觉往下沉了沉。
“资本在相当高的程度上为使用价值而交换,但在本质上,却是为交换价值而交换。”
他平静地叙述这句话。
阮羲和微微抿了抿唇,指腹无意识摩挲着书皮封面。
这场无形的拉锯战自这一刻正式开始。
《资本论》里有一句很有名的话,叫作:如果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资本就会蠢蠢欲动。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资本就会冒险。如果有百分之一百的利润,资本就敢于冒绞首的危险。
她所提之前者,即便不到百分之五十,却也足够叫人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