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玺按住画轴,看着唐久安,“我命令你,今从往后,每日最少要看上一炷香时间,日日看,月月看,年复一年,不许或忘。”
唐久安不是很明?白?,但给钱的是老大,她点点头应承:“是,臣知?道了。”
答得?这样乖顺……
让姜玺气了一晚上的心肝陡然?一阵酸软。
不可理喻的唐久安,强悍逆天的唐久安,稀里糊涂的唐久安,乖乖听话的唐久安……他就要看不见了。
北疆那么远,而他困守京城,哪里也去?不了。
“我向来不喜欢婆婆妈妈的,你离京之日,我就不来送你了。”
姜玺的声音有点低沉,有点沙哑,“唐久安,你好好保重,我在这京中,等着你建功封侯,自立门户。”
唐久安露出?一个笑容:“借殿下吉言。”
这个笑容很灿烂,很明?亮,姜玺觉得?,他可以将之收藏很久很久。
他离开?小?院。
十四的月亮将满未满,仅差一抹,但清光无限,伴着微凉晚风,让人只觉凄凉。
姜玺想起自己第一次来这巷中的情形。
算来不足两月,不知?道为什么却像是变得?十分遥远。
遥远到触不可及。
“殿下!”
院门在身后打开?,唐久安追出?来。
姜玺回?头,就见唐久安已经打开?了那幅画轴。
画上人面容精致,英气勃发,正是姜玺本人。
“这是谁画的?画得?好像啊!”
唐久安眼睛亮晶晶,“殿下放心,有这幅画在,臣一百年也忘不了殿下!”
姜玺觉得?,幸好是晚上。
脸再红,别人也瞧不见。
“唐久安。”
“哎,臣在。”
“一百年,说好了,不许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