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一次骗了我。”
她说。
殷风烈看着她,过了很久,才缓缓地点了头。
“对。”
他说。
白飞鸿在这一刻,忽然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无论是外界的声音,还是她自己的血流,她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过了很久很久——又或许只是一瞬,谁知道呢,她对时间的感觉也一起消失了——她才终于极为细微地颤抖了一下。
她只觉得冷。
深深的、深深的、见不到底的冷。
——死一般的冷。
于是最后,从她唇间吐出的,只有那冰冷的三个字——
“为什么?”
她问。
然后,白飞鸿看见殷风烈笑了。
她从来没有见他这样笑过,在他还是殷风烈的时候,他会爽朗的大笑、安慰的苦笑、开朗的微笑……却不会这样笑;在他变成花非花之后,她见过他妖艳的假笑、讥讽的冷笑、无笑意的嗤笑……但从没见过这样的笑。
他从来都没有这样笑过。
那是一个血色的笑,夹杂着她所见过的最为浓烈的憎恨、疯狂与绝望……那笑撕裂了他的脸,如同一道狰狞的伤口,贯穿了他整张脸。
“你问我为什么?”
殷风烈笑得几近窒息,接着他猛然回过头去,拔剑对准了卓空群,眼中迸发出骇人的光。
“不如你来回答她怎么样,父亲?”
他笑着说,“你究竟对我娘做了什么,又对我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