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洛洛轻轻说道。
萧忆慈愣了一下,就连谢清都愣住了,忍不住开口:
“怎么会?他那样桀骜张狂的人,要不是为了自己的孩子,怎么会给人跪下?”
“火势那么大,他连迟疑都没有,他……”
谢清皱着眉,说不下去了。
遇见姜洛洛之后的宴寒,变了太多了。
连谢清都开始恍惚,有些记不清以前的他了。
面如薄纸的小美人倔强的一个人站起来,又拒绝了萧忆慈的搀扶,指尖碰了碰自己的小腹,又像是被烫到了一样快速拿开手指。
他的声音很轻,轻到刚刚出口就消失在夜晚的风里:
“他还不知道,那是他的孩子。”
“也许,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说完话,他踉踉跄跄地跟在工作人员身后。
每走一步,都有眼泪跟着滚落。
晶莹的泪珠坠到脚下浮动着烟尘的路面,迅速被裹挟到泥土里面。
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艰难。
每一步都像是把心刨出来,用锤子锤个稀烂,再狠狠丢到硫酸之中浸泡。
心痛。
焦灼。
逃避。
麻木。
远处的三具担架,上面盖着惨白的白布。
那是他的孩子?
还是他的……丈夫?
他所有的爱恋和依靠,都被这场大火付之一炬,然后化成一阵风,消失在寒冷的夜色里。
“死者身上烧伤严重,您要做好心理准备。”
听到那个冰冷的称谓,姜洛洛眼皮跳了跳,心底骤然生出无穷无尽的恐惧来。
他的豆豆应该是什么样子啊?
应该是笑着跳着围在自己腿边,奶声奶气的撒娇叫爸爸,眼睛弯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