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爷仿佛没听到似的,自言自语:“澳城还是快,赌都先于别的产业一步。”
董爷闻言叹了口气,终于还是说:“立刻关停所有园区,还有,就现在,给我下楼去,恭礼相迎,把霍岐迎到我这儿来我就饶了你,否则,我剁你的腿。”
不是他愿意放过胡啸天,而是,就好比在香江,谁登岛都要给聂家三分薄面。
这是澳城,一大半的赌牌在闻家手中,是谁都要闻家面子。
都要回归了,而当回归的钟声敲响,董爷肯定要被公诉,要上审判席。
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陈柔,也为了堂口那帮年轻人不至于代他上审判席,他要活着,要去接受审判,他也就可能现在玩血淋淋那一套,公开剁人腿。
但他需要胡啸天有所表示。
霍岐,他要了,他还要光明正大的带出酒店。
高新科技本来该是造福社会的,他要玩赌,董爷不允许,要他退出。
但当然,各有各的难处,胡啸天背刺了干爹才能坐上第一叠马仔的宝座,可他付出的也很多,他不但自己身上背着好多脏事,他的家人也一样。
他要不做事,他能跑得掉,但是终身的逃亡,他的家人,全得下大狱。
该怎么讲呢,他抬头,背抵两把刀刃:“阿耶,您懂得,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阿四和陈金宝,还有几个叠马仔,眼镜哥也在,陪着他一起跪。
阿四抬头,苦着脸来了句:“阿耶,江湖易入抽身难,我们抽不了身了。”
大家曾经都是兄弟,他这话说得,独眼都有点恻隐了。
但董爷一拐杖把胡啸天捣翻在地:“他妈的放屁,我都能抽身,你不能?”
亿万家业说散就散,几千马仔说分就分,香江的古惑仔能做到,澳城的不行?
陈柔抱着阿远,在客厅里,听到这儿,就对聂钊说:“走吧。”
四太派来的大堂经理说是安排了下午茶要他们吃,他们该去吃下午茶了。
而虽然董爷还在苦口婆心,但陈柔已经看到答案了,那就是,继续赌下去。
他们离开了,董爷再问胡啸天:“真的宁剁腿,你都不收手?”
胡啸天跟狼虫虎豹们不一样,他能做三姓家奴,他就是个天然的软骨头。
憋了半天,他膝行向董爷,眼巴巴的:“要不,咱们再赌一场呢?”
董爷闻言,气的一口鲜血都差点喷出来。
尔爷则是一笑,不忘挖苦他的死对头:“这家伙来找我,是被我打出去的。”
三姓家奴来投奔,想找靠山,尔爷早看出他是个奸货,没要他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