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鲁婆点头,看着迪奥斯,耐心地为他解释,眼神平静,脸上没有任何的愤怒或者其余表情,好像迪奥斯前面杀戮吞噬诸神都算不得什么一样。
他靠在迪奥斯对面坐下,语气平静而悠远,好像在与一个朋友闲谈。
“迪奥斯,现在只有我们了,能坐下来么?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如何?关于两只鸟的故事!”
即使他坐在迪奥斯对面,声音却还是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
“你赢了!我输了!还有什么好说的!”迪奥斯看着星光构成之人,惨然笑着。
他没有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对手,才刚出现,自己就已经失败了!
不,说不定还未出现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失败了!
让迪奥斯升起如此明悟的,是他体内发生的一切!
那构成他天宇之体的体内,无数本已被他吞噬消化的神性,以一种他不能理解的方式活跃起来!
好像要构造一个新的存在,从他的体内破壳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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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懂了!”迪奥斯苦涩的垂下头,看着自己体内那神性的律动,“这一切都在你的预料之中!那些神灵都是你手下的棋子!你任由他们死去,只为了独占这个世界,只为了你的后裔成为世界之主!”
“你最开始,帮助婆利蒂毗诞下神灵,只是为了引诱我走上错误的道路!”
迪奥斯不断自语,神情癫狂,当他知道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别人铺设好的道路之时,已经为时已晚,他已经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了。
“以前,你拿抽象的我没有办法,而现在我败局已定!你是寄生的蜂,一切只为让我和婆利蒂毗褪去最后的抽象,成为自然之神,成为你的养分!”
迪奥斯这一刻无比的后悔自己追逐强大力量,从而落入陷阱。
当迪奥斯生下神灵,当他从抽象的天宇变成自然之神,他就落入了摩奴掌中了。
无概念,则无法约束,有了概念,那么就可以被控制。
以前的迪奥斯,作为抽象的天宇,提起他,生灵不知道他的具体概念。
而现在,提起天宇,他已经被定义——它是云雨,是雷电,是大日,是明月,是白昼和黑夜。
凡有所相皆为虚妄。
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
当迪奥斯生下越来越多神灵,他也就越来越具有形体。
也就注定了他的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