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虽少,也能送去让她珍爱之人吃顿饱饭。
这次得银万两,她记在账上,银票送去西北。
如今她家中,用家徒四壁形容也不为过。
玉郎不在,她索性常住宫中,家里能变卖的东西都卖掉了。
所得银子已送到玉郎手上。
凤药登上摘星台向北眺望,暖风揉碎花满庭,凭栏处,离人心碎。
边关的风性烈,漫卷黄沙,铺天盖地,不知心中人,可还安康?
念及玉郎,那副身体如一件华美的衣袍,外面锦绣依然,内里虫食鼠咬,早就千疮百孔,她怎能不担心?
漂泊半生,本来也小有身家,如今除换洗衣服和玉郎送的几件首饰,再次穷得身无长物。
人生又从何说起?
明月亮悬,赵贵人被送到英武殿,头一夜就翻了牌子,想必未来荣华可期。
她睁大眼睛,瞧着皇上,李瑕一笑,威严的姿态缓和成柔情,问道,“你怎么这样大胆,敢直视朕?”
燕然道,“皇上与妾想的不同。”
“怎么不同?”
“皇上比妾想的好看。”她嘻嘻笑着,纯真又无心机的模样把皇帝也逗笑了
“朕老啦。”
“皇上不老,您可是万岁,妾身还想和皇上共白头。”
李瑕爱惜地把女孩揽在怀里,这是头一次有人同他这样说话。
他与皇后多年夫妻,也没有过这样温馨随意的时刻。
娴贵人将头靠在皇上怀里,脸上带着狡黠的笑,一只手却不安分起来,穿过衣袍向皇上胸膛上摸。
一时,烛摇红影映罗帏,帐里鸳鸯比翼飞。
皇上身子经杏子调理,的确强壮许多,一夜春宵,早起心情焕然一新。
如今的登仙台,不过是杏子随侍皇上的另一处太医院。
她长袖善舞,广结善缘,与司天台的大祭司、大天师、观星师要好得不得了。
有人送礼,她不瞒着皇上,只说用在白云观,统统收下,实则给了凤药一并送去西北。
皇上一连翻了娴贵人七天牌子。
眼见是出了位盛宠。
所有人都以为娴贵人要高升时,次月贞婕妤说身上不适,太医诊了脉像是有孕,却因月份太小不敢断定,皇帝破例升为妃位。
空闲数年的妃位终于补上一位。
喧闹沸腾了一段时日的后宫安静下来。
贞婕妤的晋位是意料当中,但谁也没想到会跳过贵人、嫔、直接封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