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宴时捏着信纸逐字读清,每一行,每一个字眼,都是陈醉最平淡又最残忍。
那封信对折了叁道,梁宴时才打开两道,最后一道仍旧藏着陈醉的残酷。
程逸不想让他看,他什么都知道,再往下看,陈醉只会用更狠毒的话刺激他。
“我也根本就没有怀过你的孩子,都是骗你的,你也不必因为此事而耿耿于怀。”
这句话是陈醉的谎言,就连两人之间仅存的唯一的联系,她都要抹灭。
梁宴时没有想象中那么惊讶,他不相信陈醉流产的事情是假的,他们孕育过一个孩子,这是亘古不变的事实。
他只是痴望着信上的字迹一言不发。
“对不起,老板,如果我一开始没有替您拦住陈醉小姐,没有询问她的身份,也就不会有后来的这些事情。”
程逸低声忏悔,看着自家老板和陈醉小姐相爱相杀的每一刻他都很痛苦,背叛,愧疚,不只是对一个人,所以是两份痛苦。
而眼前的这份,更痛更深。
他说的是那个雨夜的事情,就是陈醉和梁宴时初次遇到的那晚,半山别墅,是程逸先见到的陈醉。
“老板。。。。。。。”
他哀声诉说着,梁宴时纹丝不动,沉默不语。
最后一道折痕被摊开,因为杖责,原本干净整洁的指甲盖里面多出了几处淤血,在雪白信纸的映衬下更难看。
“遗产的真相只有我知道,我没有告诉你。”
“因为你不配,没有人会爱你,不管是我的爱还是我的遗产,你永远都不配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