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左良玉便把李自成的作战方案和南京来人所提供的方案,都给堵胤锡讲了一遍。说完之后,他便问道:“堵卿以为,何种打算为佳?”
好在左良玉在这个时候开口说道:“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没有好处的事情,孤是不会合作的。”
这么想着,左良玉便点点头说道:“既然交了投名状,他便没了回头路,就可以让他合计合计了!”
堵胤锡听了,并没有隐瞒什么,直白地回答道:“首先,来人的身份是要有交代的,什么都不说,那便是没诚意。如此重大之事,却又没诚意,如何能让人信之?”
左梦庚听到这里,顿时大怒道:“他们敢?”
堵胤锡听到这话,便问道:“李自成之策,便是重兵围攻南京,挖掘皇陵诱当今皇帝出城而歼灭之?”
左梦庚当然知道他爹问得是什么,便回答道:“看不出有问题,说杀也就杀了。”
到了最后,左良玉便向堵胤锡确认道:“这盟约没问题,那就看定金了?”
确实,他是等得起,到时候打不过最多就是逃了;可是,南京城里的那些勋贵,估计是在劫难逃。
能看出来,他好像真的不擅长处理后勤繁杂的事情。
左梦庚听到这里,明白他爹的意思了,便点点头说道:“父王放心,儿臣一定看紧了他!”
这个事情到底怎么样,没人有确切证据,但是这并不妨碍这种流言传播。
那人听了,连忙回答道:“只要皇帝出兵,我们就给殿下通风报信,殿下设好埋伏圈,这仗就容易打的!”
但是,左梦庚听到他的话,便提醒道:“父王不也说了,堵胤锡还不是自己人么,这事能让他知道?”
要有这么一连串的条件,才能判断真伪,这让左良玉父子俩都觉得很严谨。
这人听了,不由得有点惊讶,睁大眼睛看着左良玉,一会之后摇摇头说道:“兵事上多少是知道一些,暴君所领之兵一看便是精锐,而殿下之兵,说句不好听的,乌合之众也……”
堵胤锡听了,想也不想,便马上回答道:“不知殿下可知楚汉相争之事?”
于是,他便点点头说道:“此策善,孤再有一个问题,便是一切皆真,又有时间,那孤该如何做,才是对孤最为有利的?”
左梦庚顿时一愣,不是在说堵胤锡的事情么,怎么又变成带何腾蛟,不会是喊错名字了吧?
不过,他没指出这点,就只是看着。
说到这里,他看向他儿子又道:“你好好听,且看看这堵胤锡怎么说。孤断言,他的说词,绝对和黄卿不一样!”
听到这里,左梦庚立刻边明白了,当即惊喜地打断道:“先生的意思是,李自成便是那楚霸王,而我父王则是力量比楚霸王小多了的汉高祖,只要我父王能先李自成把当今皇帝给抓了或者杀了,那在天下义军中便有极高的声望,以后就能和李自成分庭抗礼,甚至赢得天下?”
更不用说,左良玉在大明朝的高级文武眼里,可能更是受歧视。
听到这话,左梦庚便不再说话,继续看戏。
左梦庚一听,顿时有些无语。这提钱粮要求的,不是你自己提的么?怎么一转头,就说不是钱粮的事情了?
说真的,他心中有些不服气。不过他爹这么说了,他也不能不认,只好说道:“父王教训地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左梦庚就发怒了:“你他娘的才是乌合之众,就你们这群躲在南京城里就知道吃喝嫖赌的货,还只知道躲背后阴谋算计,有本事,来打一场啊,看老子不杀得你们片甲不留!”
左良玉听了,却是摇摇头说道:“不是不可信,而是你要记住,在这乱世之中,没有人是可以绝对相信的。堵胤锡确实不错,哪怕他交了投名状,但是也要防着一点,总之,小心无大错,明白么?”
堵胤锡见了,连忙还礼,然后,他才入了后殿。而左良玉父子两人,便又去召见那个南京来人,按照事先说好的去沟通。
“???”左梦庚一听,顿时意外,有些疑惑地说道,“父王,这是何意?这先生不可信么?”
说到这里,他沉吟片刻之后说道:“那请先生到殿后听着,孤和南京来人谈一谈,回头再和先生探讨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