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机智善辩,总能在各种场合中应对自如,言辞犀利而不失分寸。
他声若洪钟,话语一出,便有着震慑人心的力量。
一旦乘风而起,也曾拜大儒卢植,太尉刘宽为师。
那两位皆是德高望重之人,公孙瓒在他们的教导下,更是学识与气度兼具。
“某为国戍边,多年未曾朝觐天颜和老师,本就心存愧疚,若是有天子诏令到,某自当受命。
只是唯恐有些人假冒天使,那样的话,就休怪某的刀矛不锋利了。”
此刻的公孙瓒声若洪钟,话语回荡在夜空中,颇得卢植真传。
“你老师有一封信,让我转交给你。”就在公孙瓒的余音还没有消散的时候,旁边的草丛中忽地响起了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
声音虽然略显虚弱,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嗯?”公孙瓒其实早就察觉了那人的存在,只不过对方不过两人,深夜里拦住他,他自要看看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声音响起的时候,他还是察觉到了一丝熟悉,稍稍回忆后,脑海中猛然想起一人,于是连忙上前道:“来者还是崔公?”
说话的时候,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似是完全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遇到此人。
闻声,居中拦马的那人,也就是义士田畴,连忙快走几步,扶着正走出来的太傅崔烈。
田畴一边扶着崔烈,一边冲着公孙瓒高声喝道:“天子钦命使者上公崔太傅亲临,公孙校尉,还不参拜觐礼?”
田畴的声音也很洪亮。
闻言,公孙瓒不由得瞥了田畴一眼,胸中燃起一丝要将对方砍杀的冲动。
这里天黑风高,杀了他,谅崔烈便是太傅,又能如何?而且……但公孙瓒转念了半天,也没有想到杀死田畴能有什么好处。
或许杀不杀对方,还要看对方能给出什么价码再说,这个时候,公孙瓒也找不到天子不拉拢他的原因。
于是,公孙瓒嘴唇抖了几抖,最终还是半跪行礼道:“降虏校尉臣瓒拜见天使,甲胄在身,不能全礼。”
这个动作虽然有些不情愿,但在这个场合下,他也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
看到半跪的公孙瓒,崔烈的思绪不由得飘远,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天子的身影,也回想起天子曾说过的一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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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啊,想干大事,又畏首畏尾没有决心,到了最后恼羞成怒,就孤注一掷的拼命。
殊不知,你的拼命也在别人的算计之中。”
公孙瓒,正是天子刘辩如此点评的其中一个。
在他决定前来幽州的时候,天子刘辩曾经和他详聊过幽州的这些豪杰。
在天子眼中,公孙瓒勇武有余,但决心不足,所谓做事做一半,投降也投降一半。
现在看着眼前的公孙瓒,崔烈心中感慨万千。
你要桀骜难驯就桀骜难驯到底,你要服从国家就服从到底,把礼节做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