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闭眼不语,身形却颤了下。
明宁走远后,突地顿步,回首时,满带恶意的笑了下。
“明宁一双手,鲜血无数,若真有碧落黄泉,自当是要下地狱的,表哥就是供奉千万盏佛灯,也赎不尽我手上的杀孽。”
和尚静默不语,眉眼却带着悲天悯人的慈。
明宁见他如此,勾了勾唇道:“今日死的,是一对母子,那孩子不过一两岁稚童,可我嫌他哭声太吵,便把他和一并推入河水中了。”
和尚再难维持面上的平静,抬眼看向明宁。
那一眼,有出家人的慈悲。
也有红尘俗世未曾尽断的孽债。
“何至于此?”
何至于此?
明宁敛了面上神情,开口讥讽道:“景慧法师菩萨心肠,当真是佛子慈悲,见我杀生便这般不忍,可您这般慈悲,当年为何不肯救我呢?”
只一句,逼退了景慧喉间,所有的欲言又止。
明宁顿觉无趣,背身疾步进了暗道。
出暗道时,已到别宫她的寝殿。
殿内候着去另一处办事的手下,见她出来后,低首禀告道:“云长陵的夫人极其警惕,大婚当日起便称病闭门,如今连卧房都不肯出,她卧房外守着的女婢,都是些会武的婢女,可见是刻意费心寻的,眼下一时寻不到机会下手处理掉她,还请郡主示下。”
明宁闻言眉眼泛冷,默了片刻道:“盯紧些,只要她稍有松懈,便立刻动手要了她的命,只有死人才能守口如瓶。”
下头人领命应是,便退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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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云府,夫人居住的正房院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