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见状,忙赶了过去。
着急忙慌地探了探云乔鼻息,确定她鼻息仍在后,便把人拉进了一个粥棚。
扔给老板块儿银子,将云乔放在粥棚灶台旁,交代老板先看着,跺了跺脚,硬着头皮往东宫去了。
殿下说日后她的事不必管。
她处境这般艰难,也说不必去求殿下。
可下人思及往日那云姑娘在东宫的受宠,万万不敢让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冻死在冬夜冷雨中。
自然只能硬着头皮去东宫递信。
就在下人一路狂奔回东宫的路上,云家宅院里,也闹腾得紧。
云母身体不适,一进门就昏了过去。
云家兄嫂把母亲安置后,在床榻前便吵了起来。
“你方才为何听娘的不许云乔进门,你傻了啊,她长得那般好看,如今虽说经过两个男人,不似往日般值钱,可只要好生运作,难保没有有钱有势的男的愿意让她做妾,就是再不济,那样好的颜色,花楼里卖唱也能赚不少银子……”云乔兄长骂骂咧咧。
云乔那嫂子打了相公一把,教训道:“哎呦,你想气死娘啊,落个不孝的名头,以后家里孩子可都不能上学科考的。娘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最重规矩礼法女子贞洁,小妹失贞,若在她眼前呆着,她怕是能气死,真气死了老娘,咱俩落个不孝的名头是小,以后孩子们不能读书科考可就完了。”
二人一阵骂,推搡着往外走。
房门阖上,床榻本该昏着的老妇人,睁开了眼。
她没说话,目光空洞,只是无声攥紧了被衾里,云乔幼年时,给她打的络子。
女子失贞,苟活着的日子,真不如早死。
她闭了闭眸,知道自己能为此时的女儿做的,只有赶她出去,而不是留她在这里,让她被吃干抹净,一次又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