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缎白帮的官靴往他背上一踩,白绫环颈,狠狠地勒住。
毒酒发作还有点时间,这是不容他再说一个字了。
半晌,三名亲事官才放开安顺侯,试了试他的呼吸与脉搏,向刘大壮恭声道:“刘侍从,安顺侯已经上路了。”
“先停尸于此吧。”
刘大壮嫌弃地看了眼面容扭曲、有些失禁的尸体:“丞相仁慈,安顺侯爵升一级,以国公规制礼葬。等礼部来人料理。”
“是!”
刘大壮转身就走,声音从空荡荡的牢房甬道间传来:“今日之事,嘴巴都给我闭严些!”
……
“以国公之礼安葬,准许他三个兄弟参与料理后事,去吧。”
听了杨沅的安排,礼部郎中于泽平答应一声,又道:“对其家眷,如何处置,是流放还是……,还请丞相示下。”
杨沅沉吟了一下,道:“对安顺公三位兄弟的爵位,不予削除,依旧如故。”
“是!”
“至于安顺公这一房的人么……”
杨沅沉吟了一下:“皆贬为庶人,不过之前赐下的宅子就不必收回了,大度些嘛。
另外,安顺公这一房没有后人,可加恩于他三个兄弟的后人,三代之后,可仕宦、可从军。”
“丞相仁慈!”
于泽平由衷地赞美了一句,告退而去。
……
班荆馆这边,谈判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条款细密,内容晦涩,比后世的保险合同还要叫人看不懂。
一个个的陷阱,也在内记室、外记室、礼部的层层设计中,一点点地融入其中了。
玩文字游戏,新金官员哪里比得了这些把文字游戏玩的炉火纯青的宋人。
“战场形势瞬息万变,无法确定战后领土边界,故金国领土可由占领方暂管,以待战后由大宋会同新金两国再行商议确定。”
这领土划分的模糊性,通过一个“暂”字,就埋下了伏笔。
“会同”两字,更是把主导权拿在了手中,咱大宋是甲方。
“双方共同出兵,针对金国进行军事活动。”
这一条听着毫无问题,但出兵规模,没写;出兵时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