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明白这四个人对于他的态度,对于大宋的立场。
而且,未来的事,他也说不准。
鹅王还生死未卜呢,所以立谁当皇帝,都还是个未知数。
他无法准确答复这些老友。
因为他负责,他不确定未来的走向,如今若贸然做出一个什么承诺,以后再食言了怎么办?
所以,虞允文既然打太极,杨沅便也打起了太极。
杨沅讲江山、讲社稷、讲黎庶、讲国内外局势,唯独对于自己未来的安排,只字不提。
在场的几人,全都是进士出身,个个做得了一手锦绣文章,对于揣文解意都很擅长。
在别人听来,全都是一篇冠冕堂皇的废话,他们听在耳中,却自有一番深刻解读。
他们明白了,便也识趣地没有再追问。
但是四人对于杨沅的态度,并没有什么改变。
于是,有些事情,杨沅通过察颜观色,便也明白了。
次日,于临安士民而言,又是话题满满的一天。
正旦之夜,燕王清君侧,临安城里金戈铁马。
元月一日,趁乱混水摸鱼的数百个泼皮无赖,于各处十字路口公开处斩。
杨沅以皇帝的名义下达给临安府、刑部、大理寺、都察院、皇城司的旨意是:
可抓可不抓的,抓。
可判可不判的,判。
可杀可不杀的,杀!
一场大清洗,民间顿时清静了。
头一晚的大战,只用了一天,就事态平息了下来。
这不,刚到元月二日,一辆辆囚车,便押赴临安城中各交通要道了。
不在同一个地方行刑的原因,听说居然是因为人太多,摆不下。
昨日的满堂朱紫,今日全都是一袭白色的囚服,嘴里含着核桃,双臂捆于身后,被押上刑场,公开处决。
他们的罪状,只是都察院匆匆罗列的,并不完整,但是百姓们听了,已经觉得他们应该死一万次了。
金国海州都统制王世隆被自己人出卖的事情,同时登上了临安的小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