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拿出一定的名额,如果需要就拿出全部的名额,科举考中者可为宫廷女官,这不就成了?”
陆游眉头一皱:“作为宫廷女官期间,可是不得嫁娶的。”
杨沅摊手:“所以喽,自己选择啊。务观兄你去八闽为官时,一样不能携带家眷。
我将士驻守边陲,一样是妻子均不在身边,她总不能既要又要吧?”
“嗯……”陆游捻着胡须,有些意动。
杨沅道:“还有官办的乐坊、慈幼院、安老坊、安济院,惠民药局,包括厢公所,这等地方,其实有许多事,女子去做都较男子便利,所以,不只宫廷里可以安置,地方上一样可以安置。”
杨沅并没有痴心妄想,能在这个时代达到后世那样的水准。
现如今种种主观、客观条件不允许,真要强行做几个特例,就算那女子本人也注定了只会得到一个悲剧的结局。
这种扭转整个社会观念惯性习惯的事,要么经过一场激烈的革命,要么就得一步步缓缓而为。
杨沅所提议的安置办法,不会遭到整个社会太大的抵触,是切实可行的一个处置方案。
陆游思索半晌,道:“定会有人反对的。”
“嗨,多大点儿事。”
杨沅笑吟吟的不以为然:“咱们只管去做,结果如何,不必计较那么多。
此事若能促成,最好。若是不成,也无妨。
那咱们就退而其次,在朝廷弥补漏洞之前,确保人家郭姑娘能够参考。”
杨沅道:“如今,放解试举行在即,郭姑娘再回原籍参考已经来不及了。
如果允许她参考,就得朝廷特事特办,准她在临安跨籍参考了,时间紧迫。”
“好吧。”
陆游觉得这番计议十分的灵活变通,实在不济,准她一人今科参考,随后修改律例,明年禁绝此种可能的发生也就是了。
能有多大的事儿?
“子岳,你让那郭玉岫明日来礼部,为兄带她去面见曲尚书。”
陆游也没觉得这事能触动多大,他刚到礼部上任,正是新官上任的时候,烧上这么一把无伤大雅的火,那也是一种“养望”。
杨沅放值回返仁美坊时,特意绕了个小弯去了趟陆亚家的客栈,找到郭玉岫,把此事告诉了她。
郭玉岫千恩万谢地把杨沅送出了客栈。
杨沅一走,郭家老仆便激动地道:“走了杨谏议的门路,此事果然成了。
姑娘,只等礼部特批,允许你参考,若朝野间对此不甚了了,老奴就去四处散播,务必让此事尽人皆知!”郭玉岫也很激动,郭家的情况太过复杂,牵扯也甚大,不先闹一个举世皆知,她不敢声张。
因为,很可能刚刚露出一点苗头,这件事连着她这个人,就会火速消失,人间蒸发。
只有先让天下人都看到她的存在,再把这件事张扬出去,到那时朝廷也好、官家也罢,再如何想息事宁人,也无法堵住悠悠众生之口,才会为她主持公道。
眼下,她什么都不能做,甚至不能露出半点别有所图的样子,她就做一个安心备考的女童生,等着考举人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