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在他们背后还有六百多名骑兵,正提着马刀跃跃欲试。
排枪激射,光着大脚板、穿着布衣冲锋的阿勒城部落兵顿时遭受了重挫。
尤其是那不绝于耳的射击声,尤其是他们的肉眼看不见子弹,却能被子弹贯穿肉体、射翻在地。
根本接触不到敌人的沮丧尤其强烈。
刀部长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
铜锣在后阵急促敲响了,他要收拾残兵,改变战术。
但是,在吓破了胆的部落兵仓惶后撤的时候,大宋的火铳兵迅速集结,竖排站立,让开了一条条的跑道。
后队密集的骑兵便一催胯下马,一举手中刀,嗷嗷叫着冲了出去。
骑兵冲阵,以排山倒海之势,撞进了正在仓惶后退的阿勒部落兵阵营中。
骑兵一往无前地冲过去了,撞开眼前的一切,踢开眼前的一切,砍断眼前的一切。
骑兵所过之处,残肢断壁,血污遍地。
后面,火铳手长长的火铳上面,已经装好了锋利的刺刀。火铳变成了长枪,端着枪的火铳兵在鼓点声中,“嚓嚓嚓”地整齐步伐中向前走来。
那些侥幸未死的,躺在地上惨叫凄嚎的,在他们梳篦一般地趟过之后,再无活口。
……
刀擒虎伏在马上,领着几十个残兵落荒而逃。
他已经顾不及那些退下来的残兵败将了,他现在只想逃,逃回他的阿勒城。
虽然那城不及中原的大城,没有护城河,没有高大而宽厚的城墙,但好歹也是一处倚仗。
他相信,逃回去他就安全了。
再不济,他还可以向其他部落首领求助。
他只心疼,不知道他带来的三千兵还能有多少活着回去。
此战之后,在凉山州地区,他再也无法保持现在这样举足轻重的地位了吧?
也许最少得需要十年他才能恢复元气、恢复兵力。
三千青壮的消耗,就让刀部长不得不考虑青黄不接的局面了。
也许,我可以放开规矩,允许平民纳妾或者双妻?
刀擒虎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胡思乱想这些东西。
或许是因为他的潜意识里,不敢去面对眼下的惨烈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