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人已整装待发。
司郁站在台阶旁,怀抱甜豆,另一只手把包斜挎在肩。
她侧头、目光上下打量张佳栋,从衣襟滑到鞋带,眼里带着克制的笑意。
嘴角弯起,似失笑道:
“你只负责活跃气氛吧?靠你保护,我怕咱们全得喂狮子。”
话刚落,手指点了点包上钥匙扣。
张佳栋丝毫不恼,反而耸肩挺胸,学着猛兽嘶吼一声,
嗓音粗放,把屋檐下的麻雀都惊得炸窝。
他咧嘴笑着,“你看我这身板,别的不敢说,逗猴肯定一绝。”
随即装作小孩子闹别扭,把嘴往上一翘,额前头发都因表情鼓动而跳了跳。
司郁抽了下嘴角,目光默默移开:啊,真是神经病。
阳光透过庭院枝桠,在树影间斑斓舞动。
叶片间洒下点点光斑,踩在青石阶上。
空气里有青草被阳光晒暖的清新,还有隔墙那家烘焙坊飘来的点心香气,
人群中偶尔响起细碎交谈和鞋底摩擦声,屋檐下的金鱼缸中水波微漾。
司郁怀里的甜豆脸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被她一只手稳稳包裹着。
孩子双腿蜷在怀里,身子贴紧大人,摇晃跟着她的步伐,一会儿抱紧,
一会儿仰头用鼻尖蹭司郁的衬衫。
她自己则拎着单肩包,习惯性地拍了拍甜豆的背,步履平稳,语气轻柔:
“小泪人,等会儿进动物区,可别认生了啊。”
话音落,小孩掌心紧紧攥住她衣襟,安静下来。
甜豆抬头,湿漉漉的眼睛对着陌生的环境左顾右盼,
鼻子红肿挨着司郁胸口,手臂环得更紧,
像怎么也舍不得松开。
走到院门口前,眼睛止不住在大人和同伴之间游移,
像是在比较哪里更安全。
燕裔的脚步始终与队伍保持半步的距离,视线牢牢追随着前方的两个身影。
他的外套下摆被风轻轻扯动,手收进兜里,脸上线条在午间光影分割下更加分明。
院落里明暗交错的光线映在他身上,将他神情里的阴翳慢慢拉淡些。
他看到甜豆终于停下鼻音、安安静静依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