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噎声断断续续,纤弱肩脊仿佛要嵌进怀里。
吴澜从旁侧椅子上取了块干净帕子,蹲下替甜豆擦去脸上的泪珠。
帕子布料摩挲过皮肤,只留极轻的声响。
“别怕,哥哥姐姐在呢。”
他说,顺手理好孩子披散的头发。
这一切燕裔都收尽眼底。
他站在台阶边,眸光幽深且暗,长时间没有开口。
指尖按在木栏上,隐约有些用力。
他缓缓走来,脚步踩在石板上声音低沉,大半注意力都落在司郁抱孩子的姿势和手腕上。
衣角随着行进抚过膝盖,眼底神色难辨。
吴澜与司郁刚才靠得很近,说话声夹杂些私密温度。
燕裔静默站在柱影下,空气显得粘滞。
他视线由远及近停驻,很快移开,表情淡然如常,不让人轻易察觉心绪。
他收敛唇角,突然扬声道:
“睡糊涂了,醒来没看见我,就自己出门找人。我刚才在收床铺,他动作太快,真是个小调皮。”
话语带些随意,语调舒展,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并未多解释孩子为何出来。
孩子是被他支使出来,故意打破司郁和吴澜二人世界这件事。
只有他和甜豆知道。
吴澜挑眉,嘴角泛起笑意,带揶揄意味。
他屈身,一只手搭在膝盖上,
“堂堂燕总,也有看不住孩子的时候?您可要多小心,莫再让甜豆摔着了。”语气松弛,刻意放轻。
两人相视,无形的较量浮现。
住宅深处有风穿堂,院外草叶晃动。
吴澜虽言辞轻松,实际上句间暗藏试探,
他微微偏头观察燕裔,却摸不准对方执念何在。
燕裔不与计较,嗓音平静:“嗯,的确是我大意。”
司郁瞧了他一眼,手臂托起甜豆的身子,让孩子更牢靠地依偎在自己怀中。
屋檐下一粒尘埃悬在空气里短暂停留。
“那你得赔个不是给孩子,被你丢出来,委屈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