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来,不是因为她舍不得,是因为她知道我给她留了路。她走不走那条路,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知道那条路一直在。”
他说完,指节点了下窗沿,停住。
有什么局,开始了。
心腹挠了挠头,指尖在头皮上停了两下:
“先生,您总说这样的话,我脑子转不过来。”
“那就别转了。”
先生淡淡,掌心向下一压,“照我说的做。”
机舱里又安静了几秒,空调口送风细长,
发动机的嗡声贴着地板传来,灯带稳定不闪。
心腹憋了憋,嘴唇张了又合:“先生,您……生气吗?”
“你觉得呢?”
先生眼神落回他脸上,停了片刻,眼底没什么情绪,像是被风吹灭的火,
“她的每一步,都没脱我意料之外。生气什么?”
“就是……您刚才眼神很冷。”
心腹声音有些发干,手背不自觉摩挲裤缝。
先生慢慢把打火机又收回口袋,金属与布料轻轻一碰,发出一下闷响,
嗓音像从喉间压出来的笑:“冷,是给你看的。你不冷,替谁热?”
心腹被怼到又想笑又想哭,背直了些,握拳又松开:
“先生,我真不怂了。”
“别给我发誓,我不收这种廉价承诺。”
先生抬了抬手,目光示意他坐好,停了两秒后接着说,
“给你一个机会,立刻就用。回去之后,去见一个人,把话带到:明天的会,我准他发言,但先把手洗干净。”
心腹猛地抬头,后背轻轻一震,像是忘了呼吸片刻:“哪个人?”
先生报出一个名字。
他把放在手边的杯盖推了推,目光没有抬太高,像是顺手报账。
心腹腿一软,手忙去抓椅把,
椅脚在地上蹭出一声细响,喉咙滚了滚,嗓音偏干:“他?”
“所以更要见。”先生把桌上的笔顺手并直,语气平平。
先生语气淡,
“他现在两头押,想摸清我底线。想知道一些本不属于现在的东西,那不是我能告诉他的事情。”
空调的风从天花板口子里落下,冷得直往后颈钻。
心腹下意识按了按领口,呼吸放慢又提起来了一下:“好。”
“还有你的事。”
先生像是随口,又像早已想好,手指在杯沿上一顿,盖子扣回去。
“你之前做错两件事。第一,你不该在她面前乱,不该让她看见我的人软。第二——也没什么,当时我也软了。”
“但是我只是觉得很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