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一根纤长的手指,轻轻地点了点先生的脖子,语气轻柔得如同情人的呢喃,
“你,连同你所有的人脉、资源、情报网,都归我调用。”
机舱内只有引擎低沉的嗡鸣。
先生原本搭在扶手上的手指无意识地蜷起,瞳孔骤然一缩,
视线凝固在司郁的脸上。
那层从容的笑意在昏暗的光线下,居然显得格外清晰,甚至有些刺眼。
有什么东西,确实不一样了。
司郁索要这些物品时,姿态坦然,语气平直,没有丝毫的迟疑或试探。
那种心安理得的神态,仿佛只是在取回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
一个模糊的念头浮现,似乎在漫长的时间里,
曾发生过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而自己却遗忘了关键的片段。
自从醒来,这种空落感就愈发清晰。
此刻再看见司郁,那种恍然隔世的错位感猛地攫住了他。
眼前的景象似乎有片刻的抽离,周围的声音也变得遥远。
先生恍惚了一下。
突兀的抽气声打破了舱内的沉静。
先生回过神来。
心腹捂着胸口,因吸气太猛而剧烈地咳嗽起来,涨红了脸,视线在先生和司郁之间惊疑不定地来回移动。
司郁对这番动静置若罔闻。
她指尖在左颊轻轻一点,嘴角的弧度随之加深。
她俯下身,动作不带一丝烟火气,平稳而缓慢。
她凑近先生耳侧,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皮肤,声音压得极低,清晰地送出每一个字。
“不同意也行。你的飞机不错,不知道从万米高空掉下去,还能不能找到完整的零件。你说呢,我亲爱的……老师?”
威胁的话音落下,空气仿佛凝滞了几秒。
先生靠向椅背,发出了一声短促干涩的笑。
他掀起眼皮,试图扯出一个从容的表情,
但嘴角却有些僵硬:“我有降落伞。”
司郁好整以暇地抱起双臂,连视线都未曾移动分毫,只是稍稍偏过头,朝自己身后示意。
“你说的是这些吗?”
心腹的目光随之猛地甩向她身后,整个人像被钉住一样僵在原地。
他猛地探头:“这些降落伞是什么时候到你背后去的???”
司郁摊手:“就在咱们说话的时候。”
心腹:“????”这对吗????
先生:“我怎么没看见啊??”
司郁:“你们心里有鬼,不敢抬头看我,你们忘了吗?刚才一个个小心翼翼地跟孙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