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远远不是僭越那么简单,贾政当时倒是说这东西非凡人能享,用上等杉木就很好了。
贾政一向糊涂,可他毕竟侯门公府出身又为官多年,僭越两个字的厉害他当然懂。
以秦可卿一介内妇,用亲王才能享用的东西,已非不妥,而是大罪,说会为家族带来祸端可是一点儿也不夸张。
贾政会这么想才会这么说,是处于一个官员的本能。
无奈贾珍一意孤行,于是,秦可卿躺进了亲王配享的樯木棺材里了。
僭越的罪名算是妥妥的了。
从此,这个雷也就一直悬在贾府的头上。
后来贾珍又请了和尚道士做大悲忏和解冤洗业醮,把声势搞得越大,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疼儿媳妇儿一样。
事出反常必为妖,诸多贾珍故意为之的行为,就是在引导别人认定他与秦可卿不伦,从而为了掩盖秦可卿的真正死因。
也就是说,秦可卿的死或许还另有隐情。
然而到底是因为什么,让贾珍宁愿背着僭越的罪名也要大肆操办葬礼?
“有没有可能秦可卿就是贾珍杀死的?”贾芸心疑道。
“可就算是贾珍杀死了秦可卿,犯了杀人罪,也没必要为了遮掩此事,背上僭越的罪名的吧?”
想到这里,贾芸心里一动,暗道:“如果秦可卿的身份真的不一般呢?”
于是这个问题又回到了原点,秦可卿是否还另有身份,依旧无法确定。
因为先前那些分析,都只是假设和推理,却没有证据。
现在秦可卿被贾珍和贾蓉嫌弃,估计就更无法追查其中的隐情了。
秦可卿见贾芸皱眉深思,起身上前抱住他,轻唤道:“小叔……”
贾芸回过神来,问道:“可儿怎么了?”
“奴家见你一直皱着眉头,你在担心什么?”秦可卿柔声问道。
“没担心什么,只是想些事罢了。”贾芸摇头笑道,然后又问:“珍大爷和蓉哥儿就没有怀疑你最近的变化?”
秦可卿缓缓摇头道:“没有啊,前段时间奴家特地拦着夫君,问了他为何对奴家突然这么冷淡。”
“他倒没说奴家身上臭了,只说他现在一看见奴家,就对女人没兴趣了,你说可笑不可笑?”
贾芸疑惑道:“他们也不调查一番为何会这样的原因?”
秦可卿冷笑道:“他们爷俩整天只顾着高乐,哪还有心思琢磨这些?”
说着,她脸上露出浓浓的失望之色。
贾芸点点头,迟疑道:“可儿,你要做好被蓉哥儿休妻的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