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霎时模糊。
…………
“我等这一天已经一百年了。”
雾锁的庭院,银杏席地如烂金堆积。
百年前的剑客,百年后的厉鬼在月下默然无语。
此时此刻。
回应本也不该是言语。
剑伯冷冷抬头,猩红眸光直射仇敌,身形猛然暴起,犁起烂金飞扬,眨眼便要撞进佛堂。
猿奴“嗬嗬”一笑。
跃步。
拔剑。
锵。
锵。
锵!
密集爆鸣转瞬而逝。
猿奴后撤一步,退入门内。剑伯以庞大身形不相衬的敏捷,飞跃三丈,落回院中。
佛堂前。
一枚银杏后知后觉地被剑锋交击扯得粉碎。
六截剑尖打着旋坠地。
清脆有声。
剑伯、猿奴对视稍许,又同时将目光落在剑伯六条手臂所持的六柄利剑上,已被悉数削断。
“足下既赴百年之约,怎可以朽剑对敌?”
猿奴没有趁机攻杀,反挥剑连挑,六柄宝剑便从堂下的兵器架子飞进院子,剑伯抬手一一接过,稍试挥舞,无不趁手。
剑伯没着急上前,把目光落在猿奴手中那两柄宝剑上。
他随身的六柄剑,看似锈迹斑斑,实则为他怨气经年洗浸,不说是神兵利器,也堪比上等镔铁,却在对方剑下被轻易削断。
“放心。”
猿奴笑着收剑归鞘。
“你我时隔百年再会,我又岂会投机取巧?何况,这一对宝剑也不是用来对付你的。”
说罢。
他将宝剑放上兵器架,另取下一对好剑,从容踏出佛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