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城西做瓷器的李老爷,吊死在自己窑口了!”
“苏州那个林员外,投了太湖……”
“还有松江府内的那个大善人张氏商行的张东家,听说在自家书房也服了毒了,这些狗日的番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啊,张东家那么好的大善人啊。”
“还有那苏州城的王氏绸缎庄的老板王富贵,听说被番人们逮到衙门里去了,大老爷还没判,这王富贵就自己给吓死了。”
“你们说说,你们说说,这算什么事啊····”
松江府内的大街小巷之中,百姓们三两成群的挤在一起闲聊着。
不过对于这些消息,几乎没有一个百姓们的脸上露出过看热闹的笑意来的。
毕竟这一次受到波及的可不止是这些东家货主们,他们这些平头百姓也受到了不少的损失。
所有人对于番人的所作所为,可以说都是恨的咬牙切齿的。
不过即便如此,整个松江府,乃至于整个江南的社会秩序都还在官府的控制范围之内。
百姓们虽然不爽,可也没办法做出过激的举动。
要知道早在这之前,周建安就以演习的名义在半年前便将威武军分布至江南各省的重要城池之中,现如今有威武军在街道之上巡视,无论是谁也闹不起来。
而那些番人们也是干脆的直接就将商人们给拉到了当地的衙门之中,打算让官府为他们主持公道。
而几乎所有的县令,知州,知府也早都被周建安打了招呼了,对于他们的事,各地县令,知府都表示要谨慎调查一番。
例如前两日的苏州府衙之内,当王氏绸缎庄的掌柜王富贵被西班牙商人代表劳伦拉着来到府衙的时候,苏州知府看完劳伦的诉状之后,便仔细询问起王富贵来。
可此时的王富贵早已经惊恐到六神无主了。
他的货物,已经全部卖给了别人。
这个时候又去哪里找出货物来交给这些番人们呢。
不过,苏州知府这边早就对此事有了安排。
他看着劳伦说道。
“此事,本府当查清后宣判,不过既然查清,那就需要时间,本府觉得,在本府查清这件事之前,你们的贸易关系仍旧存在,也就是说,在这期间他王富贵只要可以给你们交货,都不算违约。
可本府若是查清楚了,他王富贵确实干下了这种不仁义之事的话,该让他赔的倾家荡产也不足惜,你们觉得如何?”
劳伦一听,瞬间有些皱眉,他赶紧问道。
“那么知府大人,敢问这时间是多久呢?”
苏州知府想了想便说道。
“两日为限,你意下如何?”
一听只两日,劳伦哪里还有一丝疑虑,直接便答应了下来、
因为劳伦非常清楚,他王富贵家的东西,那可是被自己的人给买走了,他又怎么可能还有货交付。
两天时间,他总不可能做出那么的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