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仔细思索过一阵后,罗阳沉沉地道。
“为什么?”刘建辉皱起眉头。
“在金陵,宋渔救了我女儿,我不能恩将仇报,我们全家都不是那样的人。”罗阳一字一句地说:“我们不会做这种事的。”
“哎,你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王八蛋……”季伟峰指着他骂了起来。
刘建辉再一次举起一只手,季伟峰只好再一次闭上了嘴。
“罗先生,不要这样。”刘建辉认认真真地说:“龙门商会是咱们共同的敌人,有这个好机会对付宋渔,何乐而不为呢……”
“不行。”罗阳还是摇头,比刚才更多出了几分坚定。
“……”刘建辉不说话了,他长长地呼了口气,接着身子缓缓往后一靠,脑袋支在沙发靠背的边缘,眼睛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幽幽地道,“罗先生,咱们关系一向不错……如果可以的话,我确实不想动用第七局的权力。”
“刘秘书,真的不行。”罗阳仍旧十分固执。
“铁块。”刘建辉轻轻吐出两个字来。
“踏踏——”
沉重而缓慢的脚步声响起,壮如山峰一般的铁块迈步走了过来。
“罗先生,再问你一句,肯不肯引出宋渔?”刘建辉的眼睛仍盯着天花板,一张脸上面无表情。
“不。”罗阳的声音很轻,但充满力量。
刘建辉举起一只手来,轻轻地在空中摆了摆,像是人工湖里摇曳的水草。
铁块伸出巨大的手掌,抓住罗阳的脑袋。
“砰——”
铁块猛地往下一按,罗阳的头重重砸在茶几上面,“咣当”一声重响,木质茶几没有任何反应,罗阳却是头破血流,大片鲜血流淌出来,茶几上、地上到处都是,殷红的血迹在灯光下极为刺眼。
“怎么样,罗先生,同意么?”刘建辉看都没看一眼,眼睛仍盯着天花板。
“……不行!”罗阳喘着粗气,虽然脑子有些昏沉,但还是坚定地给出了答案。
“敬酒不吃吃罚酒啊……”刘建辉幽幽地说着,两只手枕在脑袋下面,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极为清晰、刺耳,“那就继续吧,铁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