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class="tentadv">看着掩面而泣的老杨,赵满奎感同身受,不由的起了同情,这事儿桌上的人,也就李胜利能解决了。
“咋帮?
抗公粮?
那特么得枪毙!
先欠着吧,明年接着欠,先填饱了自家肚子再说公粮的事儿。
这情况没法帮,八万斤粮食,要命啊!
先拖三年公粮再说吧。
明年山田的庄稼,撒下种子就别管了,公社要粮,让他们自己收自己换。”
抿了一口地瓜烧,李胜利就给出了主意,抗粮犯法,弄不好会被枪毙,拖欠着还是可以的。
山上村六十多户,不到二百人,人均四百斤粮食的公粮债,一年挤一百斤口粮出来,还得四年还清呢。
社员口粮是在公粮之外的,公粮一粒也不能少,口粮多寡,就看剩的粮食有多少。
以山上村的情况,只怕一人挤出一百斤口粮,会饿死人的,洼里大队一年分的粮食,平均不过百十斤,没有超标的山田,赵满奎也得穷的‘哇哇’哭。
山上村跟洼里一样,没有驻村干部,洼里是人横,山上村则是真穷。
驻村的干部在村里得不到一粒粮食,去一个饿跑一个,背着粮食去驻村,干部们也不富裕,他们背上粮食,自己家里就该挨饿了。
供应紧张是常态,定量是扎脖子的小绳,任伱本事再大,也不能让一座城、一个公社的人,吃个肚圆。
没有大量的化肥跟农机,增产基本是奢望。
偶尔出现几个特例,那只能是特例,不具备普及性的。
李胜利也没本事扛起一个村的公粮,摆在山上村面前的唯一出路,就是调整一下土地的属性。
但减公粮是不能触碰的,变相的减少公粮数量,也一样不行。
哪个大队没有困难?只能自己去克服。
“胜利,这是说的啥话,这么做公社不得先撤了老杨啊?
这家欠了,那家就得给补上,山上村拖一年公粮,就得让全公社的大队骂一遍。
拖三年,年年加量的大队,能打到山上村!”
交公粮,除了能动性之外,还有一个横向比对的强迫性,大队之间的比对,公社之间的比对,区县之间的比对。
这是跟政绩挂钩的,不管什么一旦跟政绩挂钩,挢抂过正是肯定的。
不是没有想抗粮的村子,但大多不敢,因为周围有别的大队虎视眈眈。
像山上村这样的例子,基本也属于特例,跟马店集的情况算是差不多的。
杨文山口中要饿绝老支书家的根子,可不是瞎说的,这仇这恨,真是够灭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