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麦田,俞琴在前,李云博在后,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向家中。
在距离家中百余米处,俞琴突然停下了脚步,愣愣地站着,她的两只眼睛,直直地望着家的方向,说:“云博,不得了,了不待,出怪事情了,我们家出怪事情了。”
俞琴已经被不能生育孩子,折磨出来神经紊乱,已经被生活折磨出神经紊乱,如果说茶木托的老婆是神经第一,那么,我家的俞琴,就是神经笫二,整个李刀磨,没有哪个会是第三。
想到茶木托的老婆,想到他的老婆,因为神经紊乱,竟然晓不得河水会淹死人,只以为跳进石月亮河很好玩,她以近乎残忍的一种方式,去结束了她的生命,现在,如果俞琴是神经紊乱第二,她会不会也去跳石月亮河?
李云博以毫秒级别的速度,把这种想法在脑子里过了一下,最后确定俞琴不会去跳石月亮河。
石月亮河距离木瓜箐公把里,一个神经有问题的人,不会因为想到死,会特意跑到石月亮河,会特意跳进石月亮河,进而把自己淹死掉。
如果俞琴想要去跳河,如果不去跳石月亮河,俞琴会不会去跳云里江?李云博知道,云里江就在附近,距离木瓜箐,也就百米吧?这么近的距离,如果想跳下去,几个纵步就可以做到。
一个神经正常的人,通常不会去做舍近求远的事情,一个神经紊乱的人,会不会反其道而行之?不会,应该不会,如果俞琴想跳河,她一定会去跳云里江。
想到云里江,李云博不寒而栗,打了几个寒颤,身上跟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的神情,变得异常凛然起来,变得异常冷肃起来。
就一般情况而言,过了丰收季节,也就是说,进入农历八月,到来年农历四月,石月亮河水量不是很大,跳入河中淹死,尸体十有八九能找到,还可以把尸体装棺材,抬上山埋掉。
云里江不同,即使到了枯水季节,水量依然会很大,水流依然会很急,死于河中,尸体十有八九会找不到。
人可以憨,但是,人不可以做憨事,人可以神经,但是不可以做神经,人可以死,但不可以跳云里江,跳云里江,尸体有可被鱼吃。
一个吃鱼的人,最后被鱼吃掉,说有多可怜,就会有多可怜,俞琴,你可千万不要去做傻事呀!
看到老婆停下脚步,李云博也停下脚步,说:“原本走得好好的,你却突然停下来脚步,还大惊小怪起来了,俞琴,你发神经了?”
俞琴脸色灰白,上牙齿磕碰着下牙齿,她用手指着家的方向,说:“我没有发神经,我现在好好的,云博,你看我们家,你看我们家的大门。”
听到这话,李云博朝自家望去,看见自家大门敞开着,不说他被吓得贼死,也是吓了一大跳,说:“怎么了?这是怎么一回事?离开家里的时候,我怎么关上了大门,而且上3锁,现在怎么打开了?”
俞琴说:“会不会是贼进到家里了?”
李云博说:“不会,绝对不是贼进了家里,贼心比较大,但是动作不会大,他们都是悄悄地翻围墙进去,偷到东西以后,再悄悄地翻圃墙跑出来,他们把大门打开,是想等着人去抓他们不成,贼不是傻瓜,贼精得很。”
俞琴想了想,说:“还有一种可能,是天明回来了。”
俞琴所以说李天明回来了,是因为大门上的锁,李天明有钥匙,李云博摇了摇头,
说:“不会是天明回来,绝对不会是天明回来,天明回来,最先要去的地方,肯定会是私塾,而依洛,好不容易见到天明,她会放天明回来?不会,绝对不会,依洛是一个重情女人,她不会去做绝情的事,而是要去做重情的事。”
俞琴心里开始着急起来,说:“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到底什么才是?云博,请你快一点做出判断,你不知道,我现在快要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