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她说德语时总是动听至极。
游纾俞听懂了,而且,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听到对方用这门语言,独独在与她打招呼。
她想给出回应,但是不能。
她害怕这是一场短暂到瞬息惊醒的夏梦,冉寻给她希望,又会在这一面之后,不拖泥带水撤离。
徒留一个她永远也抓不住的背影。
佯装镇静,游纾俞坐回车里,取出失而复得的飞机票根。
正面如常,又检查背面,发现多出一行清秀小字:
你愿意与我重游柏楚吗?
微烫的夏季夜风卷进车内,灼得她睁不开眼。
游纾俞克制情绪,启动汽车,驶离原地。
她将登机牌夹在了新买的日程本的其中一页。
那页是她三天前隽写下的新鲜笔迹。
[julst,]
[梦见她牵着我跑起来,甩开世俗。]
-
聚餐结束后,又是几天不见。
游纾俞快办完离职手续,办公桌也愈发空荡,日历上七月末尾的那日,是她留在嘉大的最后一天。
这之后,她又接到了冉寻的几次电话,对方没说她在哪,话题也漫无边际,时常分享一些身边有趣的事给她。
某次开会,游纾俞没及时接,冉寻的电话就成了一个孤零零的未接红点。
她事后想拨回去,但想了想,狠心放弃。
那一天,冉寻再没试图重新打给她。
游纾俞心情却已落至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