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临近黄昏,杨太后的轿子刚转到御街口子,就见前方被一群人堵住了。焦躁的她喝令宫人前去打探,没一会宫人惶恐地回报说,是太学生伏阙上书,请新君下旨往援楚州。
“胡闹!”心中很不爽的杨太后,不觉脱口而出这两个字。
只是转念一想,她又不觉笑了。
她暗道:这帮太学生倒是会赶时候,自己正好借力逼史弥远调兵。
再说杨妹子闷闷不乐地自皇太后宫返回,刚一进门就见王氏陪着吕双正往外走。
见到杨妹子回来,吕双恭敬地闪身一边,施了一礼。
杨妹子知道他是胡言的人,就强作笑颜温声问:“最近可好?你那边有没有奴家官人的消息?”
吕双跟她接触较少,就有些拘谨地答道:“小人今早听闻市面上的传言后,就派了人北上,恐怕还要个十天半个月才会有消息传来。”
听他这样一说,杨妹子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失望。
吕双这时劝慰道:“主母勿须担忧,主公他不仅多智,一身功夫也少有人能敌,金人在他手上必然讨不到便宜。”
杨妹子黯然说道:“唯愿如此,只是奴家这心里总踏实不了。”
这时王氏上前道:“胡广济他们把太学生鼓动了起来,要伏阙上书,吕大哥召集了手下混在人群中,保护他们;他这是抽了空来给我们报个信,以免我们担忧。”
杨妹子闻言心中感动,哽噎着说道:“官人有你们这帮兄弟忠心相随,他必能化险为安!”
吕双慌忙说道:“我等都受着中大夫的恩惠,敢不效死。只恨不能伴在他的身边,祸福与共。”
话毕,又重重施了一礼,就向朝天门赶去。
朝天门外,人山人海;宽阔的御街现在是人挤人,连呼吸都困难,没点体力根本就立不住脚。
即便如此,人们依然不要命地往人最多的地方钻;
这是天性,有热闹不看,岂不是亏了。
“大官人,您怎么出来?是书生们怯了么?”
有人满头大汗的从人堆里挤了出来,马上就有人上前打听。
那人一脸便秘地答道:“书生们精神头足着呢,等会有好戏;只是咱憋着尿,得找地方去放水。”
说着便小跑着钻进了路旁的茶坊。
另一人这时说道:“不过是一帮子酸秀才闲着没事找存在感,闹不出什么名堂来。”
马上有人表示反对道:“话可不能这样说,他们这可是爱国义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