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去了好一会,才有一位高高的瘦汉子懒懒地从客栈里走了出来。
他打着哈欠,抬眼向胡言三人扫视了一下,就嘀咕了一声:“好肥的羊!”
然后上前牵了马,就往后院行去。
他的声音极低,别人自是听不见,可瞒不过胡言。
胡言有些心惊,他没想到这里还是宋境,竟然会遇上谋财害命的黑店。由此可见楚州的治安,是何等的混乱。
不过他并不害怕,以他和两名护卫的实力,这一对夫妻绝对是踢到铁板上来了。
随着那妇人进入到客房,就见所谓的上房,不过是比别的房间多出一个放衣物的柜子而已。
房间显然许久没有住过人,跺一下脚,就能扬起灰尘来。
而那妇人显然不在意这些细节,浑如没事人一样说:“小郎君且坐下休息,奴家为你们烧些水来。”
说罢,她扭着腰就下了楼。
坐?往哪坐?
胡言朝那床梆子上厚厚的一层灰一瞅,心道:这家客栈,怕是有半年以上没客人来住。
只是现在无法去计较,等妇人的脚步声远了,他便将俩憨货叫到一起,告诉他们这是一家黑店。
俩憨货听了一脸紧张,其中一人说道:“员外郎,要不俺们先下手为强,取了他们的狗命!”
胡言摇了摇头,他现在可是淮东制置使兼楚州安抚使,如果随意杀人,底下的百姓岂能服他。要拿到对方的实证,才好惩治他们,否则名不正言不顺。
没过多久,那妇人拎了茶水上来;
她凑近胡言,用自己的高耸的胸,在胡言的臂弯上一触而过,娇笑着问:“小郎君可要进些酒食?奴家这里有从京城临安来的好酒,定叫小郎君喝了满意。”
胡言不经意地问道:“可有天台的郑氏白酒?”
妇人愣了一下,随即娇笑起来;
“奴家开着客栈,什么样的酒没有?只是这酒不便宜,要十贯钱一斤,小郎君不会觉得贵了吧?”
接着又娇媚地扫了胡言一眼:“奴家瞧小郎君这气派,怕是做大生意的,应当出得起这十贯钱。”
胡言随手从斜挎的布包里摸出一锭银子,递到她面前。
那妇人见了银子,脸上一喜,随即贪婪的目光,在胡言鼓鼓的挎包上停留了一会;然后她一把抓过银子,塞入自己的怀里,咯咯笑着说:“小郎君稍待,奴家这就为你去准备。”
只是刚走出两步,她又回过声来低声说道:“小郎君若是觉得晚上一个人无聊,奴家随时可来过来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