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趴在墙上,笑得比她头顶上方暖阳落下的霞光还要明亮。
“小哥哥,能帮我捡下风筝吗?”
她一定不知道,他那时有多希望就这样一辈子。
直到他听到她的心声,知道她是为着他身体内另一缕魂魄而来,他觉得惊骇又感到愤怒。
他只是个装载了别人灵魂的容器!他那么喜欢她,好不容易毫无保留地相信了一个人,却被她亲手打入冷冰冰的地狱。
所以他想登上高位,让她无处可逃,只能留在他身边。
他们互相试探和伤害,他看她痛,他更痛,看她哭,他心中滴血。
第三次……
她明明有机会逃走,他也给了她机会,他想,既然跟着他这么不开心,那他放她走,他只有那一次的心软,她却回来了。
问他要不要放风筝。
明明外边的义军都要杀进来了,他都准备同归于尽,这个傻姑娘,却没有逃。
她舍弃了富贵荣华,而选择与他这活不长之人隐居相守。
“我死了,是不是你就可以回你那个‘家’了。”
两人放了一会,都累了,孟阙咳了两声,俞纯靠着他,手娴熟地伸到他后背,轻轻拍抚。
“嗯。但未经我允许,你不许死。”
“我和他真是同一个人吗?”孟阙唇角提了提,似是对这个回答感到很满意,然后又轻声问道。
不可思议,他体内居然还有未苏醒的灵魂,而她,居然认识他很久很久了。
“怎么说了,本质上来讲是的,但我觉得你比他可爱多了。我跟他没什么感情的。”
俞纯伸手掐了掐男人的脸颊,俏皮地笑道。
闻言,孟阙亲了亲她的指尖,低头时,眼里满是温情与满足。
她是爱他的,无须言语证明,他感受到了。真好啊。
那就——
“呵,没什么感情?”
男人抬起头,苍白的脸上缓缓露出一个幽怨的表情来,抿着唇,抱着手臂,坐得离俞纯远了一个拳头的距离。
这碎片是故意的吧?挑这个时候让他醒?
孟阙咬着腮帮子,然后又剧烈地咳——哦,还顺带想让我来替他承受要死的毒发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