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让他从马背上摔下来,但却假意手没接住,便将他扔在了地上——
但被赶过来的俞纯看得一清二楚。
她立即策马上前,飞身从马背上下来,然后一枪挥了一下,将女帝惊得后退一步,她枪拦在身前,伸手扶着孟阙站起来。
看他腿晃得都要站不稳,她眉头紧蹙,“怎么样了?”
孟阙捂着脸,手刚放下就感觉一股热流,他忙将手捂回去。俞纯却拿开他的手,指着他半边脸的血,声调都变了个味。
“怎么流血了?”她想到什么,立即转头怒目看向女帝,“母皇,您是陛下他也是陛下,您有气冲儿臣来,方才故意扔他是什么意思?”
女帝不怕被俞纯看出来,甚至是孟阙看出来也没关系,但他没想到的是,会被长女这般挑明了说出来。
俞纯以为孟阙是被女帝揍了,所以才这么气急败坏的指摘女帝。
女帝一时百口难辩,她呼吸一沉,半晌才道,“孤没有伤他。”
她只是将他扔地上,可并没有要伤他,她还不至于这么不理智,在孟国的地盘上,打孟国的君王。
“俞纯,孤是你母亲,你刚是对你的母亲,你的母皇动手吗?”
女帝不仅不会解释,还感觉被深深冒犯到,她抿紧唇,对俞纯沉声喝道。
俞纯拿了手帕给孟阙擦拭脸上的血,也没心思看她,只冷淡道,“我只是出于本能地要
保护我的丈夫。”
孟阙眸子微微一睁,被俞纯这话击中内心柔软之处,他用力地握住了俞纯的左手。
然后哑声道,“我是撞到马脖子,鼻子流血了,不是她弄的。”
他双眼明亮地注视着俞纯,要不是女帝还一脸铁青地站在这,他一定要抱住她,激动地问她——刚刚的话,是真的吗?
她在保护她的丈夫,还是出于本能。
孟阙不需要俞纯为了他与什么全世界为敌,但此时,她只站在女帝一人的对立面,他便感到汹涌的情感喷薄欲出。
就像是漂泊海上的人,终于找到了停靠的海岸,不用继续飘零,不用怀疑这是海市蜃楼……
这就是他真实拥有的幸福。
女帝手中的马鞭握紧,克制着才没挥出。
“俞纯!”
“儿臣在。”
听孟阙解释完,俞纯脸色稍霁,她不卑不亢地和女帝的视线相对。
“母皇若是还有一丝真心留给儿臣,那就不必试探了,儿臣确信,这个人是这世上最爱我的人,也确信是我要生死与共的人。您不伤害他,就是对儿臣最大的怜悯。”
女帝手中的马鞭衰落在地,她眼里略有骇色,似是再一次认识了眼前这个陌生的长女。
为了个男人,长女和她叫板。她该愤怒,可是理智告诉她,这是好事。
她看得出来,至少目前长女未色衰爱驰,孟帝是真心喜欢她,这对两国而言,是莫大的好事。